隻有鄭娟,突然出現在了大家的視野裏,沒人知道她是怎麼跟葉晨相識的,在座的恐怕隻有曲秀貞知道其中的過程,那還是在二人結婚的前夕,葉晨帶她過來認門兒,當時曲秀貞送了她一塊上海牌手表,鄭娟至今還戴在手上。
於虹看了眼鄭娟,突然開口問道:
“娟兒,話說你和秉昆到底是咋認識的?能跟我們說說不?”
鄭娟聽了於虹的問話,溫柔的笑了笑,然後眼神中充滿回憶的說道:
“當時第一次見到秉昆的時候,我媽還活著呢,那時候我和弟弟在家串糖葫蘆,然後我媽推著小四輪車出去賣,那時候我們家都沒戶口,一家三口就靠著這點營生養活。有一天我媽回來的時候,四輪車的軲轆壞了,當時地上全是積雪,我媽摔了一跤,秉昆打那裏路過,看到後把我媽送回了家,順帶著還幫忙把四輪車給修好了。”
大家都是從那個年月過來的,眾人被鄭娟的話代入了畫麵,當時她們幾個的生活都過得挺苦的,但是比起鄭娟可要強出不少來,畢竟她們當時都有個正式的工作,吃飽穿暖還是不成問題的。光字片兒本身就是吉春最窮的地方不受外人待見,太平胡同比光字片兒還不堪,那裏的人沒戶口的比比皆是。吳倩接茬問道:
“那後來呢?”
鄭娟淡然的笑了笑,然後接著講述:
“後來有天我媽感冒發燒,燒的下不了地,我一大早給她熬了些薑湯,喂她喝下,然後推著小車就出去賣糖葫蘆了。當時沒有特殊情況,我媽從來都不讓我去賣糖葫蘆,因為她怕街(gai)溜子打我的主意,欺負我。”
鄭娟的話讓在座的幾人頻頻點頭,在光字片兒,除了周蓉,鄭娟可以說是最好看的女人了,喬春燕遇見了她都得往後靠,這是光字片兒的鄰居公認的。隻聽鄭娟接著說道:
“那天賣完糖葫蘆,我推著小車往家裏趕,急著回去給我媽和我弟光明做飯,結果回去的時候,在太平胡同遇到了一圈兒小混混把我給攔住了,當時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候秉昆出現了,他把那群小混混給打的抱頭鼠竄,在趕走那群小混混後,秉昆把我給送回了家,從那天開始,我們漸漸熟絡了起來,他隻要得空就欻(chua)工夫過來幫我們家忙活。”
鄭娟的話讓吳倩和於虹讚歎不已,於虹說道:
“看著秉昆文質彬彬的,沒想到他還有英雄救美的時候。”
幾個女人在那裏閑話家常的時候,廚房的忙碌也已經告一段落,廚房裏眾人自然是不可能讓馬守常在那裏忙活,於是洗菜擇菜的活兒就由趕超,國慶和向陽包圓兒了,至於葉晨則是負責改刀和最後的烹飪環節,眾人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葉晨的手藝。
隻見食材在葉晨的刀下被改成或丁或塊兒,再不就切成絲和片,眾人感覺看這個家夥切菜都是一種享受,非常的有韻律,而且處處都透露著一絲熟練,沒過多大一會兒,各種食材就處理完畢,接著起鍋燒油,蔥蒜爆鍋,然後開炒,緊接著一道道豐盛的菜肴被三個小工端上了飯桌。
葉晨做好菜之後,隨手把廚房拾掇利索,然後摘掉了圍裙,掛在了一邊,和眾人一起開動。曲秀貞和馬守常不是第一次吃到葉晨做的飯菜,所以還沒感到稀奇,在座的眾人就不一樣了。
因為最早的時候,幾位發小去周家聚會,一般都是周母在廚房忙活,大家還真沒見過葉晨下廚,趕超和國慶幾人剛才在廚房看到葉晨在那裏忙活,這才知道他做菜是把好手,但是也沒想到味道這麼棒,隻聽呂川說道:
“這菜是誰炒的?也太好吃了吧!別笑我沒出息,這手藝絕對是不亞於飯店裏的大廚。”
趕超和國慶不約而同的把目光看向了葉晨,這時就聽馬守常笑嗬嗬的說道:
“我們幾個隻負責擇菜洗菜,烹飪環節都是由秉昆負責,這小子手藝好著呢,大廚來了也就是給他打下手的份兒!”
吳倩和於虹也對桌上的美味佳肴讚不絕口,吳倩還湊趣的看著鄭娟問道:
“娟兒,你倆平時在家都是誰做飯啊?”
鄭娟靦腆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平時他忙的時候,都是我做飯,他不忙了的時候,我給他打下手,他就負責炒菜。”
吳倩和於虹聽到後,羨慕不已,吳倩拍了一下國慶的胳膊,然後說道:
“聽到了沒,跟你好哥們兒學著點,別回到家就跟個大爺似的往那兒一靠。”
吳倩的話逗的在場的眾人哈哈大笑,這時就見吳倩接著說道:
“你們是不知道,這家夥現在可會了,每次出車的時候,都帶著一包的衣服,等到回來,就把髒衣服往我那兒一扔,我得捏著鼻子把包打開,太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