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葉晨的搏擊功底,自然是不至於這麼狼狽的,甚至於齊公子這種經過軍統訓練班為期一年半載的軍事訓練的選手,在葉晨麵前,戰術水平跟小孩子過家家其實沒什麼區別,葉晨真要是放開了手腳,收拾他跟砍瓜切菜一樣。
然而葉晨之所以沒反抗,是因為他時刻都在牢記,自己現在扮演的是許忠義,為了不讓自己的底細在齊公子麵前暴露,他甚至還要刻意的去克製自己身體的本能反應。齊公子此時怒不可遏,看到葉晨摔得四仰八叉,卻沒有善罷甘休,過來就是一通暴踹,以發泄自己心頭的怒火。
葉晨把肉厚的地方故意露在外麵,要害部位防護妥當,任由齊公子全力施為,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就在這時,走廊裏突然傳來了一聲怒喝:
“住手!”
齊公子愣神的空擋,一個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齊公子撞到了一邊,嘴裏還罵罵咧咧道:
“媽個巴子的!你敢打我弟弟?反了你啦?你很有本事是不?來來來,咱倆過過招,看我不打死你!”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軍統沉陽站站長陳明,他在安頓好媳婦於秀凝之後,第一時間來到鐵路醫院,不料還是來遲了一步,正好看到齊公子在對葉晨進行慘無人道的毆打。幫葉晨報仇隻不過是陳明的借口,陳明是恨齊公子的歹毒,這才借著葉晨被打的幌子,來報舊怨。
陳明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恨一個人,依著他跟於秀凝原本的打算,他現在隻想跟老婆守著孩子好好的過日子,要不然奉天女中的事情,他也不至於不去幫助葉晨。
陳明是怕自己和媳婦因為涉足過深,而和齊公子結怨,沒想到自己退了一步,反而導致齊公子這雜碎得寸進尺,要對自己的老婆孩兒下手,這就不可原諒了。
特訓班兩個第二掐起來了,什麼體麵什麼黨國尊嚴,此時在這二位眼裏都成了擺設。鐵路醫院手術室前,成了他們不期而遇的角鬥場。他們倆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三五回合之內根本分不出勝負,於是一狠心,齊公子果斷地拔出手槍。
陳明看到這情形直接是被氣樂了,非但沒有一絲害怕,反倒是湊到齊公子跟前,抓住了槍管,抵在了自己額頭上,然後說道:
“姓齊的,你可真他麼牛,來,衝這兒打,打準點兒,一槍給我打死!因為泄私憤,打死沉陽站站長,黨國少將,我看誰能保得住你?”
齊公子被陳明的話將在了那裏,臉色陰沉似水,開槍也不是,不開槍也不是,因為此時的陳明,早就不是當初被總部派到奉天來的小趴菜了,這兩年經過他跟自家媳婦的經營,和南京總部那邊打下了深厚的關係,就算是齊公子這樣的總部派,在麵對他們的時候,也不得不忌憚三分。
兩方特務一瞧這架勢,再也不敢看戲了,紛紛上前攔住各自的主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把雙方安撫下來。陳明此時顧不得別的,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葉晨跟前,把他攙扶了起來,輕聲問道:
“忠義,你沒事兒吧?”
幫著擦了擦葉晨臉上的血跡,陳明又順便檢查一下他的傷勢,還好,雖說這“店小二”格鬥水平不怎麼樣,可在危急時刻,他還是知道要保護要害部位的。拍拍葉晨略有些迷茫的臉頰,陳明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後問道:
“我這是幾根手指,還能分出來不?”
“別整這個了,讓我看看小菲吧!”說完葉晨的淚水噴湧而出,此刻的他心裏在不停的埋怨自己,熟知一切劇情的情況下,還能如此的疏忽,導致身邊親愛的人生死未卜,這簡直是不可原諒。
就在這時,從手術室探頭探腦走出個護士,身材小巧,樣子很玲瓏,如果再年輕一些,沒準還以為她是個小朋友。這小朋友明顯很不滿意,撅著小嘴,看看涇渭分明的兩幫特務,細聲細氣地埋怨道:
“你們能不能安靜一下?裏麵做手術呢!”
葉晨神色一凝,他自然知道麵前這個護士是誰,這個護士有著雙重身份,她叫陳萍,父親是東北行營督查室的現任副主任陳仙洲,她的第一個身份是陳仙洲的女兒。不過她的第二個身份卻是我黨的同誌,在原世界裏為了掩護許忠義的身份,利用自己的醫學知識,引得齊公子落入了她的陷阱,甚至為此付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葉晨非常配合的走上前來,做出一副不管不顧的架勢,對著護士有些焦急地問道:
“護士,裏麵那位小姐怎樣了?”
“不知道!”
“有危險嗎?”
“不知道!”
“手術還順利吧?”
“不知道!”
“你咋什麼都不知道?”
“瞧您這話問的,我要什麼都知道,那不就成大夫了嗎?”
葉晨在心裏暗讚了一聲,這個丫頭的演技是真好,把一個不學無術,通過父親關係進入醫院混差事的二代給演繹的淋漓盡致,不怪齊公子在她這裏都铩羽而歸,厲害!
“你滾到一邊去!”一把推開許忠義,齊公子不耐煩了,心說你這“店小二”,脾氣也沒這麼個好法吧?虧你還是個管事兒的,不知道這幫護士就是個你軟她就硬,你硬她就軟嗎?瞧了瞧那護士,齊公子擺出一副不怒自威的表情,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