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涯的嘴巴微張,想要說些什麼,又咽了回去,他知道僅憑今天的舉動,他在天津站以後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因為自己這次豁出去的行為,得罪的不止是餘則成這個二把手,就連葉晨這個一把手也都一並得罪了。
然而心中的委屈不宣泄出去,李涯的念頭實在是不通達,現在他無比後悔自己當初坑害陸橋山,把餘則成給扶上了正位,因為這是個比陸橋山更加陰險的家夥,所有人都被他老好人的表象給欺騙了。
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李涯索性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隻見他慘淡一笑,然後輕聲說道:
“秦檜還有三兩個朋友呢,我要是連這點事都不知道,不是白在這世上混了嗎?我在南京是有朋友的,餘則成在報告書上是怎麼說的,我很清楚。他已經是副站長了,我晉升又威脅不到他,他為什麼要跟我過不去呢?”
葉晨笑了笑,心說這句話你不應該問我,應該問問你自己,從打你從延安回來後,除了跟陸橋山明爭暗鬥的時候,稍微鬆懈了對餘則成的調查,剩下的時間,你什麼時候停止過?GgDown8
葉晨沒有理會李涯的不滿情緒,而是繼續自顧自的問道:
“所以你認為餘則成和翠萍是同黨,也就是說,餘則成也被紅黨那邊給策反了過去,實則是紅黨安插在我保密局天津站的臥底,是這個意思吧?”
既然話已經說破,李涯也再沒了顧忌,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說道:
“對,您看著辦,如果要是再寬進寬出,我就去南京。我就不相信了,一個堂堂的中校副站長的老婆是匪諜,他會全身而退!”
聽著李涯帶有威脅意味的話語,葉晨的臉色一沉,職場是最忌諱隔著鍋台上炕的,你既然有這麼做的勇氣,就別怪這件事情過後,我會針對你了,這都是你自找的。
葉晨冷哼了一聲,打量了一眼李涯,然後沉聲說道:
“去南京?你認為我會包庇他?嗯?在法紀麵前,我絕不姑息,別說他是我的下屬了,就算他是我兒子,真要是有這樣的行為,我也會親自送他上斷頭台!”
漂亮話誰都會說,更何況是葉晨這樣的整天滿嘴跑火車的行家了,他的話打消了李涯的疑慮,他靠到葉晨的跟前,用尊敬的態度請示道:
“站長,您下命令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抓,馬上!”
“抓一個,還是抓一雙呢?”
“全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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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則成的家裏,翠萍一臉沮喪的對餘則成說道:
“其實現在我也懂了,組織上派我來是不太合適,我心太粗了。”
餘則成瞟了眼翠萍,語氣淡然的輕聲說道:
“對,你一直都不是一個合適的人選,當初派你來就是迫不得已,有些情況我不能跟你說。但是從今天開始,你合適了。”
正在這時,院門口傳來了劇烈的砸門聲,餘則成的嘴角微微上揚,然後輕聲說道:
“該來的是一定要來的,我告訴你的話都記住了嗎?”
“放心!”
餘則成迅速的從寫字台的抽屜裏,掏出了手槍,至於翠萍,則是手腳麻利的把地鋪的行李卷了起來,放進了櫃櫥。
餘則成打開手搶的保險,來到樓下把門打開的瞬間,兩個持槍的行動隊特務,把槍口對準了他,厲聲嗬斥道:
“別動!”
李涯這時從後麵走了進來,指了指餘則成手裏的手槍,示意手下人把他的槍下了,然後一臉戲謔的看著餘則成,開口說道:
“餘副站長,跟我走一趟吧!”
餘則成表現的一臉震驚,對著李涯問道:
“李隊長,你這是要幹什麼?”
李涯打量了一眼翠萍和餘則成,得意洋洋的說道:
“走吧,換個地方睡覺。”
“你要抓我啊?”餘則成難以置信的問道。
李涯沒再理會餘則成,而是衝著手下的特務擺了擺手,吩咐道:
“搜!”
餘則成和翠萍被行動隊的人帶到了保密局天津站,為了防止他們串供,行動隊的人把二人分開關押,翠萍被李涯帶到了審訊室審問,至於餘則成,則是被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兩個特務荷槍實彈的看押著他。
審訊室裏,翠萍身上隻穿了套睡衣,披了個外套。李涯對著翠萍問道:
“認識謝若林嗎?”
“認識,我們家樓下的,他老婆在的時候,我還經常去他家呢。”
“許寶鳳認識嗎?”
“誰?男的女的?”
“女的。”
“女的哪有叫這種名字的?站長太太叫什麼名字我都不知道,我們還整天一塊兒打麻將呢。你能問點兒要緊的嗎,這天也不早了。”
“你在觀音寺遇到的,好好想一想?”
翠萍一臉懵懂的表情,恍惚了一下,然後說道:
“你說那大妹子啊,她叫許什麼鳳?”
“對,許寶鳳,你們去過哪裏,說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