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負責麵試的工作人員,就來到了大廳叫號道:
“下一個,牛挺貴!”
在秘書的引導下,牛挺貴進到了一間辦公室,來到了老板的辦公桌前,結果麵試他的人放下了麵前的簡曆,露出真身,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剛見過的賈小櫻。
賈小櫻放下了手中的簡曆,玩味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喲,牛挺貴,我都沒想到來麵試的人,居然會是你,你也沒想到吧?來,坐。”
牛挺貴明顯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一邊坐下,一張碎嘴不停的在那裏嘚啵嘚:
“早就聽說您當老板了,昨個才跟您見的麵,今天就來您公司應聘,你說這事兒誒,這不牛尾巴拍蒼蠅嘛,這也太巧了這個!”
賈小櫻的臉一黑,這特麼什麼破比喻,你這語文是跟體育老師學的吧?咱倆誰是牛尾巴?誰是蒼蠅?
牛挺貴嘴比腦子快,話說出口了才自覺失言,看著賈小櫻不悅的神情,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趕忙解釋道:
“賈總,我可沒說您是蒼蠅啊!你看我這嘴,一激動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賈總,您這公司可真不賴,就那門口的馬畫的,牛氣衝天的,這都是你跟老轉買的吧?”
牛挺貴這解釋了還不如不解釋,不是蒼蠅那就是牛尾巴唄,關鍵做生意的人,誰甘心讓自己當個尾巴?賈小櫻輕歎了一口氣,沒在理會牛挺貴,自顧自的拿著履曆問道:
“我看你這履曆上寫的,開過兩年車?”
“對,我在我們那醬菜廠,開過兩年幺三零來著。”
“開了多少公裏啊?”
“兩萬多吧。”
賈小櫻裝模作樣的看著牛挺貴的履曆,然後故作驚訝的問道:
“喲,你這履曆上還寫著未婚啊,合著你沒跟那個罵我的土妞結婚啊?”
牛挺貴的心裏“咯噔”了一下,賈小櫻問這句話明顯帶著刁難的意味,跟她老子是一個德性。昨天欣欣完全就是無心之言,全程尖酸刻薄的是賈小櫻才對。但是這時容不得自己反駁,牛挺貴有些底氣不足的回道:
“沒有啊,我倆沒結婚。”
賈小櫻哂笑了兩聲,然後對著牛挺貴說道:
“你說你對象罵我,我還能用你嗎?”
牛挺貴心涼的透透的,他歎了口氣,無奈的站起身來說道:
“得嘞,那我就不打擾您了,咱回見吧。我要是知道您是這公司老板,我就不來了。”
說著牛挺貴轉身就要離開,這時卻見賈小櫻笑著說道:
“話還沒說完就走啊,懂不懂規矩?坐下!”
牛挺貴神色中帶著一絲不耐煩,可是想到自己的中介費,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坐下,望著窗外,看看賈小櫻還有什麼話說。
賈小櫻雙手抱著膀,對著牛挺貴說道:格格黨
“看在我對你也還算了解,你在我們村插隊三年的份上,我讓你在我這兒當個經裏吧。”
牛挺貴的眼珠子頓時瞪的溜圓,難以置信的看著賈小櫻,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不是,你讓我當一什麼?”
賈小櫻嗤笑了一聲,然後看著牛挺貴說道:
“你今年也才二十七八,怎麼這耳朵還不好使了?經理,聽清了沒有?怎麼?不願意啊?”
賈小櫻的話仿佛就是天上砸下來個餡餅,直接把牛挺貴砸的有點暈,他趕忙擺手說道:
“不是不是,我壓根兒就沒敢往這兒想,賈總,您弄錯了,我就是來應聘當個司機。您也知道,現在國營單位都開始裁撤員工,我這下崗了,要不是為了掙倆錢養家糊口,我也不至於四處應聘!”
賈小櫻輕笑了兩聲,然後看著牛挺貴說道:
“我需要的就是想掙錢的人,但是有一條,必須對公司忠心耿耿!”
溜須奉承是牛挺貴的強項,隻見他拍著胸脯對著賈小櫻表忠心道:
“那是一定的,做人就得忠心耿耿啊,你要是對公司三心二意,誰還敢用你啊?我家住九道灣,我們那塊兒就沒人不知道我忠厚老實的性子。”
牛挺貴不要臉的話是一個勁兒的往外噴,給自己臉上貼金是他的拿手耗子。賈小櫻欣賞著他的表演,然後說道:
“行,是個明白人。好了,你被錄用了,職位是銷售部經理。”
賈小櫻一邊說著,一邊把聘書遞給了牛挺貴。牛挺貴撓了撓頭,對著賈小櫻問道:
“不是,這經理一個月多少錢?”
賈小櫻指了指聘書,然後開口說道:
“那上麵寫著呢,不會自己看啊?”
牛挺貴趕忙打量手中的聘書,當他看到上麵的薪資是他在醬菜廠當工人的幾倍,美的鼻涕泡都快出來了,隻見他開口說道:
“誒喲喂,我謝謝賈總,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現!”
賈小櫻不為所動的坐在那裏,對著牛挺貴頤指氣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