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世發神色一凝,他沒想到這件事情會跟葉晨有關係。那天吃飯的時候,賈世發還特意旁敲側擊來著,詢問史曉娜在集團擔任什麼職務,結果史小軍的回答是沒有任何職務,現在她全職做家庭主婦。這裏麵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情況嗎?
賈世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趙亞靜,然後問道:
“小趙,我聽著怎麼有點糊塗?楊樹茂在自己的老丈人家說話這麼好使的嗎?他們怎麼可能在給楊樹茂打白工?你這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吧?”
趙亞靜輕笑了一聲,一邊給賈世發的酒盅裏倒上酒,一邊說道:
“賈叔,我還真不是在你這兒搬弄是非,您可以去打聽打聽,這件事在香港那邊,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為什麼這麼說?八七年的時候,史家在期股市場失利,欠了銀行好幾個億,如果不是楊樹茂幫他們解決了這個麻煩,他們全家都得去貧民窟過活了。
楊樹茂借給史家幾個億,幫他們把在銀行的窟窿給暫時堵上了,還把史曉娜迎娶過了門。史家則是收獲了一紙價值六億的借據,這筆錢是要歸還的,畢竟你閨女再金貴,也不值幾個億,更何況史家也沒那個臉去拿史曉娜抵債,那樣成什麼了?不成了賣閨女了嗎?
而且史家當初在簽下這張借據的時候,是在律師和公證處的公證下,是具有法律效力的,這筆錢他必須償還。因為借錢你是要有抵押物的,史家把自己的整個集團,都抵押在了楊樹茂那裏。所以我說史家現在累死累活的,完全是在給楊樹茂打白工,還真不是糟踐他們。”
趙亞靜除了沒有拿下葉晨這個老大難,他身邊的這些朋友,跟趙亞靜的關係都不錯,甚至包括李曉光在內,都對她印象極佳。再加上她跟石獅的頭哥關係維係的也相當好,所以總是能夠打聽到關於葉晨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秘聞。
趙亞靜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其實賈世發心裏已經信了十之八九了,隻是這更讓賈世發來氣,因為他有一種被人耍的團團轉的感覺,最關鍵的是,耍他的人根本就沒露麵,隻是讓自己的舅哥在跟自己虛與委蛇。
趙亞靜看到賈世發太陽穴的血管都蹦出來了,真的唯恐他氣急敗壞的情況下,再嘎過去,那可就樂子大了。自己費勁巴拉的煽風點火,為的是順利拿下懷柔的這塊地,可不是為了給賈世發氣個好歹。
賈世發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對著趙亞靜說道:
“小趙,我希望你沒騙我,真誠才是咱們之間合作的基礎。我回去會調查這件事情,如果真的屬實的話,我把話撂在這兒,有我在這兒一天,懷柔的這塊地,他史小軍的方仁集團絕對拿不走。到時候隻要你資金充足,可以一次性的把買地和拆遷的錢拿出來,我就代表鄉裏跟伱簽約。”GgDown8
趙亞靜的眼前一亮,她目光灼灼的看著賈世發,笑靨如花的問道:
“賈叔,此話當真?”
“放心,我賈世發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賈世發回道。
趙亞靜給自己的杯裏滿上了酒,然後端起酒杯對著賈世發說道:
“賈叔,我先幹為敬,您放心,他史小軍花多少錢拿下這塊地,我趙亞靜肯定比他隻多不少,不能讓賈叔您吃虧。”
說完趙亞靜端起了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從自己拎著的皮包裏,拿出了一個牛皮紙的信封,推到賈世發麵前,對他說道:
“賈叔,我看你這陣子忙著做拆遷戶的動員工作,辛苦得很。您可得注意身體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是我這個當晚輩的,孝敬您的一點小心意,還望您笑納!”
賈世發做出一副不悅的樣子,對著趙亞靜說道:
“小趙啊,你這是幹什麼?咱們剛認識,你還不了解你賈叔,以後不要這樣了啊!”
賈世發嘴上說著不要,可是身體卻誠實得很,伸手將信封拿過來,捏了捏厚度,少說也得有兩萬。賈世發心滿意足的將信封收進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皮兜子裏。
趙亞靜本身就是酒精考驗的戰士,而賈世發本身也是個酒簍子,可是到最後,還是賈世發稍遜一籌,本想著借著酒精的助攻,拿下這個女人,結果這家夥比自己還能喝。
趙亞靜從皮包裏拿出了自己的大哥大,給賈小櫻撥了過去,讓她過來接人。在送走賈小櫻後,趙亞靜緩緩的吐出一口酒氣,心說最難啃的這塊骨頭,今天不說啃下來,至少也開了個好頭。
賈世發這邊,上了自己閨女的車之後,就睜開了眼。他雖然帶著醉意,但是還沒到人事不省的地步。剛才自知雙方拉鋸,還指不定要喝到什麼時候,他主動選擇了點到為止。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賈世發的心裏頭裝著事兒,剛才在酒桌上,趙亞靜的話讓他心裏很不舒服,他不允許葉晨指使別人在自己這邊偷雞。誰都能拿下這塊地,唯獨是你葉晨不行,跟我耍小聰明,你是找錯人了。假借史家的名義,想繞過我開發住宅小區,你想的有點多了!
賈世發坐在車後座,對著開車的賈小櫻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