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報告廳很大,一眼望過去,人山人海。報名學生會是有學分獎勵的,墨一報名的時候已報名人數已經有六百多了。
裝修的也很輝煌,暖黃色燈光讓整個報告廳看起來都暖融融的。
似乎是為了更好地劃水,所有人都在往後麵坐,而最前麵的五排寥寥無幾。
主持的老師似乎麵子上有點掛不住,她咳了一聲,然後拿起黑色話筒說到:“我們這個講座,是要拍照,發上去的,是給大家看的。如果前麵不坐滿人,看起來是很難看的。請最後排的同學往前麵坐。”
周遭鬧哄哄的,無人響應女老師的要求。
墨一邁開長腿,徑直走到中間一排最左邊的位置坐下。
報告廳一共有三個門,最前麵最後麵和中間。後麵的門邊上位子已經被占滿了,墨一與大多數同學一樣並不想坐到前麵去。
不僅僅是因為最前麵不好劃水,更是因為……
墨一盯著講台上的那個女老師,為了方便講課,她沒有佩戴口罩,她的整張臉紅的異常,乍一看,可能會以為她是在空調房裏待得太久了,悶出來的。
可是此時的她緊皺著眉頭,似乎是因為煩躁,她下意識地將原本解下的圍巾戴了又摘,摘了又戴。而且時不時撓著自己的脖子,脖子上已經被她撓出了深紅的印記。
墨一剛剛經曆了那個奇怪的“夢”,如果下一刻台上的老師突然變成“夢”裏的喪屍朝學生撲過來,她也一點都不會感到奇怪。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有的人甚至講座還沒開始就在和朋友討論晚上去哪吃飯。
而墨一的舍友們也不例外。
身材嬌小的房芝琴坐直了身子,透過金色圓框眼鏡眯著眼看台上撓著脖子的女老師:“思婕,你快看那個老師,她怎麼一直在撓脖子,脖子癢嗎?”
原本看著手機的王思婕不經意地抬頭,看了一眼台上的老師,隨後又關注到自己的手機,“誰知道呢。”
她不喜歡一開始就表現的很熟絡的房琴芝,這讓王思婕下意識在內心給房芝琴打了低分。
王思婕內心:聒噪,扣分;看起來天真爛漫(裝的?),待定。
她覺得自己和墨一是一類人,至於為什麼現在會和房芝琴她們待在一起,單純是開學前的烏龍事件讓房芝琴率先向王思婕拋出橄欖枝。
王思婕不喜歡但也不拒絕,隨遇而安的態度讓房芝琴以為她們已經建立了初步友誼。
原定的講座時間開始已經五六分鍾了,可最前五排的人依然寥寥無幾,女老師開始更加大力地撓著脖子,她的眼睛發直,咬了三下牙齒說到:“我再說一遍,你們最後麵的都給我坐到前麵來!不然你們……”
她的語氣越來越快,原本要說的話突然戛然而止,女老師愣了愣,表情有些驚慌,然後更加大力地撓著脖子,仿佛要把脖子上的那層皮生生摳破才罷休。
越來越多的人發現那個老師的異樣。
“我靠她在幹什麼啊?怎麼跟瘋了一樣的撓脖子?”
“她的脖子是不是撓出血了啊?”
“她為什麼看我們的眼睛好像要吃了我們一樣?”
……
墨一看這舉止怪異的老師,她的雙手微微用力地扣著座椅邊上的扶手,餘光盯著左邊的大門,隨時準備著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