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齊聚,幾個人說不激動是假的。
仿佛是身處危難之中吃了一顆定心丸,三個互相攙扶走了一路的王思捷三人心中安定下來。
白嬈在摸上墨一的手確認的時候,無意間掃過她的衣角,摸到的一隻手讓她身體條件反射地一彈。
“你旁邊有東西!”白嬈顯然被嚇了一跳。
粗糙幹瘦,骨節明顯。
是人是鬼?
墨一安撫道:“他是之前那個和我們交易的毛頭小子,和我一起跑出來的。”
毛頭小子聽到她們說到自己,也不出聲,就這麼扒拉著墨一的褲邊,就怕她找到同伴了把自己丟下。
但他不是再像之前死死拽著,他盡量保持自己的手和拉著的褲子邊邊一條水平線,這樣對於墨一來說,拉拽感就不會很明顯。
“這樣啊。”白嬈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但還是告訴自己要警惕這個小孩:“還以為又是遇到什麼鬼怪了。”
她們沒有久留,幾人並肩一起走,有了墨一的加入,幾個女生行走也沒有那麼吃力了。
遲到的月亮終於顯現出來,天邊也不見雲霧,不知道之前是被什麼遮擋住了。
清冷的月光落在地麵上,白天黃色的沙土此時看起來竟然泛著銀光。
“就是這樣,我們已經是第二次回到這裏了。”兩個傷員不方便說話,白嬈把事情經過都講給墨一聽。
墨一看著路邊的石頭在逐漸減少到幾乎沒有後,然而走了一段時間,石頭又陸續出現。
墨一當下決定停止前進,她側過頭對幾人說道:“那就在這休息吧。不要再浪費體力了,明天再看看情況。”
再走下去也是徒勞。要是她們繼續走,然後又看到那堆石頭和人頭,那才是對心靈嚴重的摧殘。
幾人讚同,房芝琴就差把雙手雙腳一起舉起來了。
白嬈和墨一先幫著其他二人躺下,這裏也沒有像之前的巨石一樣可以倚靠的東西,隻能暫時將就著了。
每個人都沾了一身灰,頭上也被黃土給“包漿”了,但在生死麵前,也不計較這些了。
三個人,就這麼並排躺著,在降溫的夜裏也算是“抱團取暖”了。
毛頭小孩沒有加入進去,想加入恐怕她們也不歡迎。他一個人離遠了些,在靠近墨一的地方找了塊地躺著休息。
白嬈看著坐在一旁的墨一問道:“你不睡嗎?”
墨一搖搖頭:“我幫你們看著。”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怎麼了,自從那次睡了一覺就不怎麼感覺到困意,也不是說感覺不到,是能夠克製,不會很難受。
“好,那你困了叫醒我,我接替你。”白嬈說道。
墨一:“嗯。”
墨一遙遙望去,半圓的瑩月掛在天邊,它的下麵的是無邊無際的荒原。四周靜謐,聽不到一點聲音。
夜裏的溫度大幅度降低,但還沒到冷的刺骨的程度。相比而言,光從溫度上來說夜裏遠比白天時候好受的多。
墨一靜坐著,大腦卻在不停地運轉。她在想接下去要做的事,在想這個遊戲周結束要去做的事,在想哪一天,自己真正走出遊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