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第1章(1 / 3)

玲瓏上仙月白是仙寓山的掌門人,也是天下第一仙,久居天界戰神排行榜第一名,六界無人不敬佩他。

他有兩個弟子,大弟子淩微成熟穩重,替他處理門派事務,是他的得力助手。

唯有鬼花所化的小弟子孤聽寒,不聽管教,到處惹事,常常使他煩憂。

仙寓山,太和殿。

“師父,師父,此花何花?”孤聽寒站在窗前,望著盆中尚且含苞待放的花問道。

月白道:“鬼花姬凰。”

“姬凰。”孤聽寒尚且還不知道鬼花的邪惡之處,他跟著念了一句,撫摸著自己眉間被師父隱去的魔印,問道:“師父,這花為什麼和我眉心的花一樣?”

“我雖是上仙,卻心有心魔,很多年前我受了傷,心脈受損,我的師父荊溪白帝為了救我,在我心中種了一株姬凰花,一來維係我的生命,二來除去我心中雜念。”

月白走到孤聽寒身邊,低頭看著自己的小弟子,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頭發,“你眠於我心上,宿於姬凰花中,我用心血養了它百年,沒想到竟生出了一個你。”

“啊?”孤聽寒聽不太懂月白的話,什麼心魔,什麼荊溪白帝,什麼姬凰花他都沒認真聽。

月白說了一大堆話,孤聽寒就記住了最後一句,沒想到竟生出了一個你。

他疑惑道:“我是師父生的?”

月白被孤聽寒的想法逗笑了,孤聽寒化為人形後個子長得很快,可智商發育的極慢。

簡單的梳頭,用筷,他教了他一個月,光是教他說話,他就用了十年的時間。

“你不是我生的。”月白輕輕笑了,“但你因我而生。”

眼前小小的姬凰花株,莖葉很柔軟,很細小,可頭頂卻頂了一大朵花,孤聽寒覺得這花朵似乎隨時能將它的莖壓斷。

孤聽寒湊過去,盯著姬凰花看,忍不住用手小心翼翼的觸碰一下它,“師父,它什麼時候能開花呀?”

月白也算不準姬凰花什麼時候會開花,但應該快了,他道:“或許要等你眉間魔印成熟的時候,它才會開花。”

“魔印成熟?”孤聽寒重複了一遍月白的話,然後抬頭問月白:“師父,那我眉間魔印什麼時候才能成熟?”

月白伸手輕輕撫摸孤聽寒如墨的長發,“還沒到時候,一切自有定數。”

姬凰花雖然未開,但孤聽寒已經覺得它含苞待放的樣子很美麗,又盯著那花看了一會兒,他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吐了吐舌頭,他道:“可真是個奇花,師父,你有見過它開花嗎?”

月白見過,那天夜裏他心疼的厲害,披著外衣去大殿的時候,他看到放在窗邊的姬凰花沐浴在一片聖潔的月光中。

霎時展葉,開花,美如曇花一現。

他一生走南闖北幾萬年,也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花。

更讓他驚訝的是光芒淡去後逐漸隱出一個人形來,如他一般高,如花一般嬌豔,如晨霧一般清淨。

盛世的容顏,驚豔了月光的委婉。

剛蘇醒的孤聽寒四識不清,五體不明,月白予他名字,孤聽寒。

此後的百年間,是孤聽寒一直伴在他身邊。

“我見過。”月白想起第一次見到孤聽寒的場景,他輕輕道:“很美。”

聽到師父誇姬凰花很美,孤聽寒沒來由有些不快,他盯著那花,沉默的不說話。

孤聽寒不想說一些無聊的話,很早他就看懂人世的複雜,師兄弟們有時候和他說話,因為不想和那些人廢話,大多時候他選擇裝傻。

比起熱鬧的人群,他更喜歡安靜的陪在月白身邊。

但他也戲耍過月白,孤聽寒有時候好幾天都不說一句話。

月白擔憂的拉他坐在自己對麵,然後教他說話,一遍又一遍重複他的名字:“孤聽寒,孤聽寒,孤聽寒……”

孤聽寒會說話,他故意裝作不會,說了好多遍發音都不對。

惹得月白著急了,一手挑起他的下巴,一手指導他的舌頭:“發音的時候,喉嚨打開,舌頭平翹,‘聽’字舌尖要頂著上頜,最後一個字要長大了嘴巴發音。”

看著孤聽寒無辜的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是說不出話來,月白有些著急,他拿起筷子撥弄著他的舌頭教他。

孤聽寒真的是太笨了,月白重複教了他好多遍,他就是記不住學不會,嘴裏的口水流了他一手。

好幾次月白氣的都想打他了,可看著孤聽寒委屈的眼睛時,他就狠不下心來。

或許是自己有些著急了,月白擦了擦手,揉揉他的頭發,平靜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不要著急,我們慢慢來。”

美好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孤聽寒不急,一點都不急,他倒是盼著月白能日日和他呆在一起。

陽光溫暖的一個下午,月白拿著一本經書坐在殿內細細研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