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這樣說?”江玉琅指著孤聽寒,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仙寓山條件苛刻,雨澤能否留下來還真的不好說。
這件事他們說了不算,君墨離不開口留下南宮雨澤,江玉琅和葉青瀾也不敢擅自做主。
沉默了片刻,君墨離妥協道:“走吧。”
“好啊。”南宮雨澤激動的說道。
他們還是太天真了,孤聽寒嘴角勾勒出一抹頗有深意的笑,輕輕歎道:“好吧,是我多言了。”
剛才被孤聽寒捏著脖子,南宮雨澤疼得很,他對孤聽寒說道:“大師兄讓我跟他們一起走,你摻和什麼,你趕緊回你家吧。”
“你給我閉嘴,小心我削你。”孤聽寒抬手朝他做了一個切脖子的動作。
南宮雨澤有些怕孤聽寒,慌忙躲到葉青瀾身後,凶巴巴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等我將來練好劍之後再找你算賬。”
別說十年,就是讓南宮雨澤練上一輩子,他也未必能接過自己三招,孤聽寒假裝要舉起拳頭揍他,嚇得他趕緊將頭縮了回去。
“走了。”君墨離對孤聽寒冷冷道:“你別欺負他。”
誰的話都可以不聽,但君墨離的話還是要聽的,孤聽寒揚起嘴角笑道:“沒有欺負他,我和他鬧著玩呢。”
竹林旁邊的地上都是些低矮的灌木,君墨離他們沿著小路上了山,腳下的青石磚因為長時間沒人走過而長出青苔。
君墨離環顧周圍茂盛的竹子,他沒有發現這裏有砍伐過的痕跡,“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座山上的竹子如此茂盛,怎麼沒有砍伐過的痕跡?”
不止他一人,江玉琅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確實,我們走了一路都沒有發現人家。”
“這麼好的山,卻沒有人。”孤聽寒故意湊近南宮雨澤道:“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有鬼?”
聽孤聽寒這麼說,南宮雨澤嚇得臉都白了,“你,你胡說什麼?大半天的怎麼會有鬼?”
看著南宮雨澤躲在自己身後,葉青瀾對孤聽寒說道:“他初次離家,你別嚇他了。”
孤聽寒一臉誰嚇他了的不屑表情,“我說的是實話。”
“啊!鬼呀!”南宮雨澤像是看到了厲鬼,驚恐萬分的抱住葉青瀾。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他們沒有看見鬼,倒是看見一個身影,此人很瘦,撐著一把竹傘站在他們前麵不遠處。
“別緊張,那是人。”君墨離說道:“走了這麼久才見到一個人,這或許就是白雲深處有人家吧。”
這人的背影有些熟悉,江玉琅看著那人的背影出神,他怎麼莫名的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
許是聽見剛才南宮雨澤的驚嚇聲,那人轉過身來。
太嚇人了,南宮雨澤害怕的用手捂住眼,沒聽見君墨離他們的驚呼,他才慢慢睜開眼睛從指縫裏看過去。
看見南宮雨澤膽小如鼠的樣子,孤聽寒毫不客氣的嘲笑道:“就你這膽子還修仙?”
東籬抬起眼簾,遠眺著君墨離他們一行人,他一襲青衣,與竹同色,撐著一把天青色竹傘站在竹林中簡直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物一般。
他的臉泛著瓷白的光,一雙半眯著的眼睛更添了些許女子的陰柔,美的不像一個真人。
看見東籬的臉,江玉琅難以置信,他開口道:“大師兄,他長得好像我一個朋友。”
“你朋友?誰?”君墨離問。
“薑東籬。”
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孤聽寒抬眼看著遠處的人,問道:“可是那個南柯公子薑東籬?”
江玉琅搖搖頭:“我不知道南柯公子是誰,我隻認識薑東籬。”
南柯公子也好,薑東籬也罷,孤聽寒都不放在眼裏,他邁著從容的步子往前走去:“走了,近看一下不就知道他們是不是一個人了。”
君墨離他們也跟了上去,江玉琅走到跟前,他仔細端詳著那位青衣公子的臉,記憶中東籬的樣子不斷閃現在他眼前。
江玉琅怕認錯人,試探性的問道:“東籬?”
看著他們一行人,東籬微微笑了笑,一臉溫柔道:“玉郎,是我。”
“真的是你嗎?東籬?”江玉琅激動走到他身邊,平時一向冷靜的仙寓山二弟子,現在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完整了,“太好了,我……我。”
真的是太意外了,江玉琅找了東籬很久卻都沒有找到,他還以為此生再也見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