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隱秘之地,位於地下的某間屋子裏,龍文牧眼皮跳動了幾下。
眼前被一片無邊的黑暗充斥著,隨著眼皮不斷開合,一抹亮光在這片黑暗裏時隱時現。
有一抹意識在沉睡中逐漸清醒,但又有另外一股吸力將他拽進黑暗的深處。在這樣昏睡和清醒之間來回掙紮了很久,他的眼簾才徹底的張開。
起初視線還模模糊糊,隻能感覺到全身上下無處不在的痛楚。這種感覺簡直就像被人砍了幾百刀,火辣辣的痛。
視線慢慢的清晰起來,逐漸的能夠視物了。
他發現自己是在一間昏暗的房間裏,房間很大,就算有四五百人共處一室都不會顯得擁擠。
房間裏很空曠,除了有幾盞掛在牆上照亮用的油燈以外,就再沒有別的。
房間用厚重的石頭堆砌而成,隻有某個方向有一扇兩人高的鐵門,門上有通風的孔洞,整體看上去相當結實。
龍文牧此刻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昏暗中伴隨的那股寒意有點刺骨。
他沒有馬上起身,而是在腦海裏快速的整理了一番有關現在處境的信息。
自己離開陵墓,找到了雲嘉。本想逃出遺跡,去找白朗或者鹿九天,但途中遭遇了天月國的天妖師的襲擊。
自己和天妖師大戰了一場,眼看能逃出升天,結果在最後的關頭遇到了一個至少是中品以上的天妖師強者的攔截。
最後的爭鬥,自己底牌耗盡仍力有不及,直到最後受了對方一擊之後,記憶就此中斷了。
當所有的細節都想過一遍之後,他輕輕的咋了一下舌,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光是起身這個動作,就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最後,果然還是被對方給擒獲了呀。
那一戰,不光是耗盡底牌,傷勢更是慘不忍睹。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全是沒有愈合的傷口,怎一個慘字了得。
應該是有人給自己簡單的包紮過,身上還纏著一些包紮用的柔布,對方似乎也不打算讓自己就這麼死了。
傷勢什麼龍文牧沒有太放在心上,趕緊查探自己體內。
在自己體內感應到了天地舟,而在天地舟內,還有一道氣息在。感應到雲嘉的氣息安然無恙,龍文牧才長長舒了口氣。
本來還說帶著雲嘉離開的,結果兩人一起落網了,是自己連累她了呀。
又想到了什麼,神色一凜,左右四顧,整個房間裏隻有自己一個人,心裏不免有些急迫。
軒一……
記得那一戰的最後,自己本來還是有反抗的機會的,但無意間看到了古軒一。古軒一被對方擒獲,而自己因為分心,也被對方給打暈了。
龍文牧能肯定,古軒一絕對也落入了對方手裏,隻是看樣子並不在這裏。
隻能稍後再去打探了。龍文牧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有些意外,對方除了把自己關起來,並沒有用別的器具來束縛自己。非要說的話,對方隻是把自己的妖力給封禁了。
不過封禁妖力這種事對他沒有意義,妖痕的妖力動用不了,他還有血脈之力。血脈之力是天生就有的力量,唯有這個是不可能被封住的。
確認了一下門外沒有什麼動靜,龍文牧悄悄來到角落,抬手一托,一枚圓球出現在掌心,圓球裏是個縮小了很多倍的空舟。
龍文牧將圓球放置在角落,找了幾塊碎石稍作遮掩。朝前一步,往圓球上栽去,人化作一道流光,沒入圓球中消失不見了。
另外的某個空間,龍文牧現出身形。
這是在一個巨大的船艙中,船艙的四周通通都被封閉著。
船艙連通著過道,在前方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房間。
龍文牧乍一現身,就立馬有道人影從某個房間裏竄了出來。
“你怎麼樣了?”雲嘉兩個健步就已經衝到了龍文牧的跟前。看龍文牧這一身淒慘的傷勢,心痛不已。
“暫時還死不掉。”龍文牧強顏歡笑,為的是讓雲嘉安心。
“你這叫什麼話。”雲嘉擔心的同時又有些微惱,什麼叫死不掉,能不能不要把生死說得這麼輕巧。自從被送進來,她對外界一無所知,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著。
她已經進來幾天了,外界到底怎麼樣了她什麼都不知道,生怕龍文牧有個三長兩短,這種心情旁人怎麼可能理解。
“外界到底怎麼樣了?逃掉沒有?”雲嘉關切的問。
龍文牧有些愧疚的撓撓頭:“沒逃掉,被抓了。”
雲嘉黛眉緊蹙:“你的這身傷是被抓之後弄的?”
“在遺跡逃的時候弄的。”龍文牧糾正道。
雲嘉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看龍文牧還能進出這裏,表示落入對方手裏之後,對方沒有太過為難他,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隻是這身傷也太淒慘了,光是看這傷勢,就能想象那一戰有多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