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像一場不真實的夢。
三天之後,領域消失,龍文牧和雲嘉聯袂從屋子裏走出來。
一切看起來就像原本的模樣,但冥冥中,很多東西都已經不再一樣了。
龍文牧腳步稍顯虛浮,衣領下隱約可見一道道紅痕,乍看之下好像剛跟某位“絕世高手”大戰過一場。
在他旁邊,雲嘉則是一身紅衣,紅光滿麵,風采照人。
兩人走出船艙,天光正好,還能聽見很多駐留在甲板上的人的吆喝聲。
“快看,是龍少出來了!”也不知道誰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現在在整個艦隊裏都傳開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當日煉化荒妖源石的人是龍文牧。他這次的際遇不知讓多少人眼紅,也不知讓多少人敬佩。隻是他這個正主接連好幾天都沒有露麵,旁人隻是聽聞他在療傷。
嶽眉和月玲瓏等人相繼簇擁了上來,噓寒問暖,想看看這個煉化了荒妖源石的人究竟有了什麼樣的變化。
“龍少,煉化了荒妖源石你怎麼眼睛都發黑了?”嶽眉指著龍文牧的臉發問。
他兩個眼圈黑黝黝的,跟十年沒睡過覺了一樣,臉色還慘白一片。煉化了荒妖源石本該器宇軒昂才對,但偏偏看起來萎靡不堪,那腳步虛的好像風一吹就會倒一樣。這樣子,跟一根被曬幹了的黃瓜一樣。
這就是煉化了荒妖源石的樣子,這形象果然非同一般。
嶽眉還手賤的往龍文牧肩頭戳了兩下,看能不能把他給戳倒。才幾天不見,都瘦了一圈。
反倒是他旁邊的雲嘉,風情萬種,精神飽滿,就像被雨露澆灌後的鮮花。不知情的人要是看了,怕會以為煉化了源石的是雲嘉吧。
龍文牧把她的手拍開,故意擺出一副威嚴的樣子,雖然他這幅樣子已經沒什麼威嚴可言了。
“我的傷才剛剛痊愈,精神差了點,不要再鬧了。”
“你傷勢痊愈了?龍少你脖子上那紅色的痕跡是什麼?”
“咳咳。”龍文牧輕輕嗓子,把領口緊了緊。
本欲率軍衝破陣,怎料敵寇陷阱深呀。龍文牧心底唏噓一聲。
三天前他還雄心壯誌,三天後已經丟盔卸甲了。這世間百態之變幻,他還真駕馭不住。
“那我先走了。”雲嘉在他旁邊說。
龍文牧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揮揮手。
雲嘉在他腰間擰了一把,臨走前回眸一笑,還不忘說一句:“下次姿態別放的太高,說話也別太滿,不然連路都走不動可沒人再扶你了。”
龍文牧心裏萬馬奔騰,自己不過就棋差一招導致滿盤皆輸,她驕傲個屁,下次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看著雲嘉那優美的背影飛向了遠方人群,龍文牧又有些心血澎湃起來,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龍少?剛剛雲嘉公主說什麼姿態別太高,還有走不動路?”嶽眉瞪著兩個純潔的大眼睛,鬼知道她這種風騷的女人哪兒來的純潔。
“咳咳,她在說我煉化源石的事。”龍文牧正氣凜然的解釋。
扶了扶快折了的老腰,一步步走遠,聽見背後嶽眉放聲大笑。
中途人人都向他問好,龍文牧也都一一回應。
當初煉化源石的動靜那麼大,消息肯定是瞞不住的,現在他的名字已經傳的滿天飛了。艦隊裏除了白朗和鹿九天,怕就他名聲最響亮。
龍文牧呼吸著外麵新鮮的空氣,看著艦隊中忙碌的身影,覺得恍如隔世。
有道白衣身影來到他背後,邁著輕盈的步子。
“整整三天,你的‘傷勢’應該恢複好了吧。”千靈雪清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戲謔。不知道為何有一股寒意,龍文牧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咳咳,快好了。”龍文牧把衣領拉了拉。
千靈雪走到他的旁邊,鼻尖湊近稍稍嗅了嗅。而她這個舉動惹得龍文牧眼皮一陣跳。
“是快好了?還是又‘受傷’了?”她話裏意有所指,笑裏蘊含殺機。
“舊傷複發。”龍文牧麵不改色的說。
千靈雪白了他一眼,這男人狡辯比誰都厲害。
反正究竟怎麼樣了,千靈雪自然心如明鏡。
“如果這世上有人傾心於你,你便不要辜負了這份心意。”
“你對我這麼傾心,我這輩子都對你好。”龍文牧看著她眼睛說。
難得聽他說這麼肉麻的話,千靈雪臉上稍稍有些發熱,畢竟她才能沒龍文牧這麼厚臉皮。
“行了,跟你說正事吧。”千靈雪拉開了話題,“船隊差不多修整好了,受損的空舟能修補的都修補了,最多再有兩天就準備起航。”
出航以來經曆了這麼多,先是黑龍殿,再是荒妖,然後天妖。原定的航行時間被耽擱了很久。
天妖大陸是最終的目標,總不能一直這麼耽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