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黑沉,夜風刮在臉上猶如刀割一般,刺骨心涼。樹葉被夜風吹的沙沙直響,紅綢也被風吹的腰肢亂顫,待到風停夜靜徐徐落下,鋪了一地。
阿史那一身大紅的衣衫向前院走來,身上隻披了一件同樣是紅色的外套,裏衣還沒有穿好,一頭烏黑的秀發懶散的披在身後,若隱若現的小麥色的胸肌。看著那些個被自己父親護在身後,沒有看到滾落人頭的千金小姐一個個是臉赤耳紅的。隻見阿史那走到可汗身邊,拱手行禮道:“兒臣護駕來遲,還請父王恕罪。”
可汗看到他,從他的語氣裏是一點都沒發覺對於來遲,他有反應的呢。阿史那也不管父王說沒說話,轉過身,看著那群人,嘴角一揚,這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不知各位找本王的王妃有何貴幹?”
見到來人,那人心裏也是一驚,怎麼會是他出現?
“你的王妃?嗬嗬,笑話,南院大王,你知不知道你拾了別人的破鞋穿啊?哈哈哈……堂堂突厥的南院大王竟然娶了一個妓女,哈哈哈哈……”
南院王府的士兵聽到此人如此的大放厥詞,一個個是摩拳擦掌,他竟然敢侮辱他們最敬愛的南院大王,手裏的兵器也是緊緊的攢在懷裏,隻等大王一聲令下便將那人給大卸八塊。
可沒等到南院大王的怒吼,倒是聽到一陣比他更大的笑聲:“哈哈哈哈……”
聽到笑聲,那人麵上一凝,指著他問道:“你笑什麼?”
笑夠了,阿史那收了聲,“嗖”一下看向那人,一雙鷹眸可謂是領略蒼空:“我笑什麼?哼,本王笑什麼豈容你來問。”阿史那走到石凳上,優雅地坐下,翹著二郎腿,一副欣賞美景的狀態:“方才你說本王娶的人是一個青樓女子?”
那人不知道阿史那是什麼意思,愣愣的點了點頭:“難道方才大王沒親身體驗過?”見他現在這副樣子,嘴角挑笑道。
聽出他話裏的意思,阿史那非但不生氣,還開心的說道:“的確如此,本王方才是親身體驗過了,可本王看不出大唐的平長公主是個青樓女子啊!”
“什麼?”來人聽他這麼說,想到驛站那晚的場景,心裏不禁有些疑惑:那晚自己也沒見過夜焚琴,難道真是她?
“重紗,我覺得那個人我好像在哪兒看到過?”夜焚琴皺著眉頭,看著那人。
其實,在那人來這兒不久,玉重紗便已經知道他是誰,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會親自前來,看來他也等不及了。抬頭看看那皎潔的月亮,過不了過久,人都應該來了。
“重紗?”
“恩?”聽到身邊的聲音,玉重紗低著頭,看著那可愛的模樣,嘴角一揚,在她耳邊說了一個名字。隻見夜焚琴的眼睛忽的睜大,長著嘴,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就是他。”見此,玉重紗握了握她的手,點頭道。
“你是說,和親的當真是平長公主?”那人見南院大王一副確定的樣子,心裏也沒底了。
阿史那依舊是那副模樣,嘴角一翹:“當真。”
什麼?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他真的娶了夜焚琴?不,不,不會的,要是他真的娶了夜焚琴的話,玉家的四公子不應該沒有反應?不過現在這個狀況是怎麼回事?
一杯茶下肚,阿史那舒了舒筋骨,伸了個懶腰,對身邊的人說道:“天都這麼晚了,怎麼還有有些人不回家?難不成是想在我南院王府住下不成?這一個兩個還行,要是多的話,我南院王府可是接待不下的,還有,最好是男子,要是女子的話,傳出去可就不好了。”
“是,屬下遵命。”桑木一身戎裝立在大王身旁,聽到大王的命令,雙手一握領命道:“眾將士聽命,今日是突厥南院大王與大唐平長公主的和親大禮,前來賀喜的奉為上賓,若是前來搗亂,那就拿出我們南院王府的看家本領來。”
“是。”一聲整齊洪亮的聲音響徹長空,“唰”的一聲,齊刷刷的士兵將這些黑衣人團團圍住。
聽到這聲,頡利可汗也被震驚了,他沒想到這個兒子竟然有此風範,整個南院王府儼然成了一支軍隊。而一旁紋絲不動的北院大王見此,嘴角微微一揚,看來把突厥交給他是可以了。
“哇,重紗,沒想到這個南院大王的本領還真不小,你看看這些士兵,一個個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夜焚琴指著那些士兵說道。
聽到她這麼誇獎別的男子,玉重紗的心裏很是不愉快,無意識的捏緊了她的小手:你是不知道他的這些軍隊有一半以上都是他九黎宮的人。可是這句話他可沒說出來,因為這也是他與阿史那摩訶的交易之一。
“嘶”,感受到手上的力道,夜焚琴不由得呼痛了一下,側臉看過去,隻見玉重紗臉上的顏色有些變化,見此,偷偷笑了一下,而後踮起腳尖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他再有本事也不是我的,可是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聽到身邊的小人兒這麼說,玉重紗的臉色頓時轉晴,一把摟過小人兒的腰,嘴角、眼角滿是笑意。這句話聽得心裏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