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太陽照常升起,灑下一地金黃,將秋日的涼爽鋪滿大地。晨露也早早的便醒了,輕輕的撫摸那漸漸老去的草葉,像是在訴說著淒淒的離別之情。
玉門閣
在這偌大的院子裏,公雞照常的打鳴,可是每個人都像是很勞累一般,沒有一間房門是打開的。
從昨天晚上躺上chuáng,一直到現在,花嫁可是趁夜未眠,輾轉反側的看著屋內的一景一物,腦海中老是出現宮主那漫不經心的冰塊臉,一想到這個,花嫁就更睡不著了,“嗖”的一聲坐了起來,一不做二不休,宮主不找,那我去找。說行動就行動,花嫁穿好了衣服便出去了。
另一邊,玉重紗與絕塵站在玉門閣的最高處,看著花嫁離開的背影,二人的嘴角皆是一翹,這個老花子還真是憋不住了。
“絕塵,給他一些提示,免得這個老花子將不該砸的也砸了。”玉重紗幽幽的突出這句話。
“是,屬下明白。”絕塵看著走遠的老花子,心中有些暗暗為他祈禱,老花子,你最好看好了再砸,要是砸壞了宮主的東西,那可就不好了。
一大早的長安城大街可是冷清的異常,隻有些討活做的那些貧苦人民早早起,還有想多賺幾個生計的小販也早早的擺攤了。本來這樣冷清的大街應該給人一種清靜的感覺,可看到這樣的場景,花嫁的心裏更是惱火,憑什麼?憑什麼這些人能好好的在這兒擺攤,而小小姐卻不見了,宮主也不管,夫人也不問,這一家人是怎麼了?忽然,花嫁的腦中精光一閃,昨天那三兄弟好像說過,京城裏的紅樓裏有人收小女孩兒,好,既然這樣,那就先從那兒下手。
說到做到,花嫁邁開一條腿,便向紅樓街走去,剛一邁進這條街,花嫁險些被濃濃的脂粉味兒給嗆個半死,連忙出來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憋緊一口氣,一鼓作氣走到了最裏頭,慢慢放開手心,小心地呼吸著空氣,忽然,花嫁的眉頭一皺,怎麼越是到了裏頭反倒是沒有了脂粉味兒?
抬起頭,入眼的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銷金窟——春風居。江湖傳言,春風居裏乃是真正的春宵一度值千金,曾經有人為了能進這春風居,就算是傾家蕩產也是在所不惜,也正因為如此,這春風居在江湖上也被眾多女子稱為是禍人坑,隻要是哪家的男人進了這個地方,那注定是回不來的。
看著這春風居三個字,花嫁的心裏也是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春風居可是宮主的地方,難道自己要硬闖這兒?
花嫁在門口看了足足有一個時辰,就快將這春風居三個字給看化了,最終,深深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俗話說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這樣,那這次我花嫁今日就做個殺虎人,也不管這個春風居是宮主的,還是誰的。隻要能救得了小小姐,就算是毀了它也在所不惜。”
說到做到,花嫁邁開大腿,剛要踹開門,就聽見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老花子,你要是敲了這個門,估計一會兒宮主就會將你送回去的。”
花嫁轉過頭,隻見一身白衣的絕塵立於紅樓之中,頗有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樣子。不過,越是見到他這幅樣子,花嫁的心裏就越是不舒服,這個絕塵每次都把自己弄得跟仙兒一樣,也不就是個人嘛!
“哼,小淥水不見了,宮主一點兒都不著急,就連夫人也是不聞不問的。他們不問,我老花可不能這樣。”
絕塵搖搖頭,笑道:“老花子,你當真以為宮主不問?”
“恩?”聽到他這麼說,花嫁有些疑惑了:“你的意思是?”
絕塵走到他身邊,抬頭看著春芳居三個大字,嘴角劃上一道弧度。身邊的花嫁見此,心中一顫,這個笑容?
“老花子,宮主說,這個春芳居好像換了老鴇,不怎麼聽宮裏指揮了。”
“什麼?”
絕塵點點頭道:“這次宮主讓你好好的治治這個老鴇,最好是將她打的起不來。”
“啊!”花嫁吃驚地張大嘴巴,這個意思是……?
見他不回答,絕塵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一切盡在宮主的掌控之中,“小小姐也在這裏頭,不過你放心,小小姐身邊的暗衛將小小姐保護的很好。”
聽到這個,花嫁總算是有了些反應,拍了拍手中的折扇,點點頭笑道:“絕塵,你應該早些說啊,你要是早些說,別說是老鴇了,就算是這春芳居裏的姑娘我都給你教訓一頓。”話音還未落,就聽見“嘭”的一聲巨響,花嫁狠狠地將這春芳居的大門給踢碎了。
身後的絕塵看著那碎片,無奈的搖搖頭:這個老花子,雖然宮主說了你可以砸,但你也砸個應該砸的東西啊,這個門是怎麼你了!
隻見花嫁走到春芳居的裏頭,站在那偌大的花叢之下,手執一柄五尺短劍,指天吼道:“老媽子,人呢?”
這一吼,差點兒沒把春芳居頂上的花簇給震下來,身後的絕塵很是聰明的將耳朵塞上棉花,這個老花子,一大早精力這麼旺盛。
沒一會兒,就見一睡眼惺忪,發髻半垂,隻著中衣的中年婦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群同樣是睡眼惺忪的小夥子。剛開始,這老鴇還以為又是哪家的男人傾蕩了家產,家中之人前來鬧事兒,可走進一看,竟是兩個長相俊美的男子,一個似火,一個似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