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傑、張柬之、方敬暉等人正在商量一件很有可能讓自己滿門抄斬的大事,一個個都是神經緊繃,小心謹慎的行事,生怕在事情還沒發生之前便被人得知,因此當眾人見到妖顏出現的時候,心中大驚,滿臉的敵意的看著他。
不過站在那兒的妖顏倒像是沒事兒人似的,鎮定的走到狄仁傑的麵前,將手上的信箋呈上道:“狄大人,這是主子讓我交給您的。”
狄仁傑看著他手上的信,此人他是認得的,是師傅身邊的人,不過具體他是做什麼的,自己還真是一無所知,但是他的功夫很是了得,竟然能悄無聲息地進了院子,要知道如今這座院子裏明的暗的也安排了不少的人,隻見狄仁傑看著他手上的信,頓了一會兒道:“多謝。”
接過信,狄仁傑拆開一看,眼眸一驚,看來事情正如師傅所料,一切都按照正常的渠道來進行,見此,狄仁傑點了點頭道:“有勞這位俠士告訴你的主子,就說懷英已經知道了,到時候還請他多多照拂。”
聞言,妖顏也不做停留,拱了拱手,轉身便離開了。
等到妖顏離開之後,張柬之走到狄仁傑的身邊,蹙著眉頭問道:“懷英兄,這是……?”
見此,狄仁傑擺了擺手道:“柬之兄不必擔心,此人也是與我們一道的,我們放心去做我們的事兒,到時候他會照應著我們,以防有什麼不測。”
聽此,張柬之雖說心中疑惑,但也不再多問了,抿了抿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相信懷英兄,我們就繼續商量我們自己的事情吧。”
夜風徐徐吹來,或輕或重,或急或慢,有一下沒一下的吹拂著湖邊的枝葉,撫摸著地上的花朵兒,招呼著夜間的螢火蟲,而後輕輕柔柔的飄向空中,包裹著星辰享受著夜晚的寂靜。
上陽宮觀風殿
自從武皇在殿內一睡昏迷之後,整個觀風殿一直都是上官婉兒在做主,在發號施令,婉兒對外宣稱皇上的身子隻是微恙,休息幾天就好,可是看著皇上如今的狀況,婉兒的心裏也急了,太醫也查不出皇上到底是怎麼了,要不是看到皇上還有呼吸,還真的會認為皇上已經歸天了。見此,上官婉兒便找人通知了太子殿下,讓他盡快來觀風殿,也讓人知會了張氏兄弟,決不可走漏了風聲。
“上官姑娘,外頭又有大臣們要見皇上,說什麼若是今日見不到皇上的話,就一直跪在殿外,直到皇上願意相見。”宮女慌慌忙忙的走了進來,將殿外的情況一一向上官婉兒彙報。
雖說如今上官婉兒是婕妤了,但是她還是喜歡宮人稱呼她為“上官姑娘”,因為這樣才使得自己不會忘記自己本來的身份,現在聽到宮人說起外頭的情況,眉頭一皺,很是厭煩的說道:“那些個大臣們就是嫌如今的事兒不夠大的,一個個竟是添亂,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竟然挑這個時辰來這兒,當真是覺得本姑娘好欺負的了。”上官婉兒轉過身,吩咐身邊的宮人好生的照顧皇上,而後轉身便出去了,她倒是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皇上的寢宮外頭放肆。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在這兒大呼小叫的,快滾開,我們都是憑著真本事當上的京官,不像有些人是憑著身子骨得了口飯吃。”隻見一身穿藏青色官服的官員冷嘲熱諷的對麵前的張氏兄弟說道。
麵對這樣的謾罵,張易之倒是沒什麼,但他身邊站著的張昌宗不舒服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罵他們兄弟二人了,如今皇上也隻是身體微恙就已經有人敢這麼說他們了,當真是反了天兒了,隻見張昌宗指著麵前的那個官員質問道:“你說誰呢?也不看看現在這兒是什麼地方,竟然敢這麼沒大沒小,本大人看你的官服也就是一個小小的四品小官,竟然敢辱罵堂堂的二品大員,我看你是活膩了是吧?”
“你,”被罵的那名官員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惡狠狠地看著麵前的兩個人,怒氣衝衝的指著他們說道:“哼,本官可是當年的榜眼,哪像有些人什麼功名都沒有,要不是還有那張皮在,估計還不知道會成為什麼爛攤子貨呢。”
“你,”就在張昌宗忍不住又要破口大罵的時候,張易之攔下了他,朝著他搖了搖頭,而後看著那名官員道:“王大人,若是本官沒有記錯的話,當年你雖為榜眼,但是你初次為官的官階卻是比當年的狀元還要高,而且當年你還頻頻出入武三思的府邸,可有此事啊?莫不是大人也是憑借著這張皮得了官階的,不過,這看上去也不像啊,武大人並沒有這樣的嗜好啊?”
“你,”當那官員聽到這個的時候,麵上已經掛不住了,感受到周圍同僚的指指點點,很是憤怒的看著他們二人說道:“我不與你們計較,本官是憑著真才實學坐上的這個官職,自然也是對得起這個官階,若是張大人擔心本官的話,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如今皇上已經多日不曾上朝,也不知情況如何,萬一皇上龍馭歸天,你們二人的處境還是早日規劃的好。”
張易之與張昌宗在聽到他這番話的時候,眉頭一皺,剛要說什麼,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憤怒的聲音:“放肆。”
隻見身穿藍色宮服的上官婉兒威儀的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的眾臣,眾位官員在見到上官婉兒的時候,心中一驚,紛紛行禮道:“微臣見過婕妤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