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奶奶,奶奶,奶奶……”
一聲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坐在搖椅上的婦人看來邁著晃晃悠悠的小腳丫子走來的奶娃子,臉上掛上慈祥的笑容,一把將快要跌倒的孩子抱了起來,拿起桌上的奶酥逗他道:“小醉墨,連鞋都沒穿就跑了出來,要你讓你娘親知道了,非得打你的小屁股不可。”
窩在她懷裏的奶娃子像是沒聽到似的,拿過奶奶手心裏的奶酥,開開心心的吃著手心兒裏的奶酥,吃完了還露出一口沒牙的嘴,笑嘻嘻地看著奶奶,一個勁兒的叫道:“奶奶,奶奶,奶奶,奶奶……”
見此,婦人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寵溺道:“你呀,人不大,這鬼點子還真多。”不過說歸說,還是拿了一塊奶酥塞到他的嘴裏。
一得到吃的,奶娃子又開心的笑了,一口氣連吃了六塊奶酥才停了嘴,舒舒服服的打了個飽嗝,而後在***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子,準備養肉去了。
見著他這一係列的熟練動作,婦人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小子還真的把自己這兒當成是避風港了,隻要一在他娘親那兒受了“委屈”,便跑自個兒這兒來了,看著他那已經熟睡的模樣,婦人將自己身上的披風取下,將他包裹住,把他露在外麵有些發涼的小腳也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而後緩緩站起身來,將他抱進了屋。這人才剛放下,便聽到孩子的母親來了:“娘,您不能這樣寵著他呀,這可是會把他寵壞的。”剛一進門,淥水便見那渾小子躺在娘親的床上睡的正濃,身上還披著娘親的披風,不由得有些抱怨道。
婦人不是別人,正是淥水的娘親——夜焚琴,自從武媚娘駕崩之後,玉重紗帶著她離開了大唐,如今他們一家子住在西域的烏孫國,一直都是本分的生意人,隻不過如今家業玉重紗已是不願意打理的了,隻是隔一陣子看一看賬本,其餘的便全全交給枯桐,九黎宮也交給了玉顏桐,至於兩個女兒,如今也隻有淥水跟在自己身邊過著,文君則跟著玉璧走南闖北,一道兒做生意,如今的玉重紗與夜焚琴就像那“太上皇”一樣,整天待在家裏過著舒舒服服的小日子。
將孩子安頓好的夜焚琴聽到了女兒的抱怨聲,將她拉到一邊,低聲問道:“淥水,不是為娘要寵著他,實在是他還小,一個才三歲的孩子,你要求他那麼多是做什麼的,如今我們家也不需要那樣的人才了,能夠過得好便行,你看看你把他餓的,方才在我這兒吃了整整六塊奶酥才吃飽,要是再讓娘見到一次,你別怪娘要將醉墨帶走了。”
“娘,”聽到娘的話,淥水知道娘定是被這個小子給洗腦了,看了看床上睡的正香的孩子,拉著娘的手說道:“娘,女兒並沒有虧待他呀,您不知道如今他吃的東西都是府上的廚娘單做的,無論是口味還是營養都是一等一的配製,您也看看他如今的樣子,這才多大呀,都已經這麼重了,要真的照他喜歡的吃下去的話,還不知道日後他會長成什麼樣子呢。”淥水說完,看了看娘的表情,見娘蹙著眉頭,便接著說道:“娘,女兒知道您疼醉墨,可就算是您再疼他的話,也是要有個度的,他是女兒的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女兒怎麼可能不疼他呀,女兒如今這麼做也是為了他日後好啊,雖說我們家現在隻是以經商為主,但這出去的話可得要有個好一點兒門麵吧,您看看他現在的樣子,當真是不得了了。”
聽完淥水的話,夜焚琴倒是深思了一番,一會兒看看床上的小醉墨,一會兒看看麵前的淥水,想了一會兒說道:“淥水你說的對,小醉墨如今才三歲就已經這般的重了,就算是枯桐小時候也沒他這般的重,我們還真得為他的未來做打算了,淥水,我看這樣怎麼樣……”
隻見夜焚琴湊著淥水的耳朵將自己的想法與她說了一番,聽到娘親的這個主意,淥水頓時覺得眼前一片光明,不住的點頭道:“娘,此法甚好。”
床上的小醉墨還不知道自己日後的命運將要改變,傻乎乎的翻了一個身,將臉上的小肉擠到了另一邊,又是一陣好眠啊!
中午的陽光最是美好,在這四月天裏,柔柔的陽光照到身上暖暖的,草地上的草兒們也盡情地舒展著身體,蹭了蹭身邊的花兒們一塊兒享受陽光的照耀,好一幅溫馨的場麵。
“嗚,”一覺睡醒之後,床上的小醉墨舒舒服服的翻了個身,睜開那水濛濛的眸子,看了看周圍的情景,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忽然瞥到一邊的桌邊好像坐著自己的娘親與奶奶,“嗖”的一下又閉起了雙眼。
而坐在那兒的兩個人自然是將這小子的一言一行看的是清清楚楚,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而後裝作他還沒醒的樣子,假裝小聲的交談聲:“娘,你知道嗎?隔壁烏拉媽今天好像要殺豬呢,我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殺豬是個什麼樣子呢,我看小醉墨一會兒也是醒不了的,我們不如去看看是個怎麼殺豬法?”
輕抿了一口茶水的夜焚琴笑了笑說道:“這個殺豬都是血淋淋的,有什麼好看的,不過為娘好像聽那些殺豬販在挑選豬的時候也是有一些說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