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簾畫閣畫簾垂,誰係懷思懷係誰?
影弄花枝花弄影,絲牽柳線柳牽絲。
臉波橫淚橫波臉,眉黛濃愁濃黛眉。
永夜寒燈寒燈夜,期歸夢還夢歸期。
坐在屋頂上的塵世在察覺到來人之後,當知道那人的身份之後,緩緩的將手中的短劍收了起來,依舊背對著他,側過臉看著他,幽幽的說道:“義父與你都說完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在書房裏被玉重紗下了死命令的玉顏桐,從書房出來之後,玉顏桐一直在想一會兒要怎麼與塵世說,到了她的院子之後,找了她半天,才發現她竟然在屋頂上,隻是方才她的身邊竟然還有妖姬在,無奈,隻有等上一會兒了,在自己以為要等很久的時候,沒一會兒妖姬便飛身離開了,若是她一直不走的話,自己還真是要苦惱一陣子了。
剛一踏上屋頂,人剛剛站穩便聽到了她這話,玉顏桐的心一緊,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咳咳,恩,這個,呃,說完了。”
聽到他這般的回答,塵世一陣疑惑,他這是怎麼了?怎麼說話這般支支吾吾的?不像是平常的他啊!
看著她身邊方才妖姬坐的那個位子,玉顏桐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到她的身邊,挨著她坐下,挺直了腰杆,一動不動,就像是在等待什麼訓斥一般。
身邊的塵世自是感覺到了他的不尋常,看了看他的側臉,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周圍的氣氛也在玉顏桐坐下去的一瞬間再次凝固住了。
天上的星星不停變換著方位,一會兒指著北方,一會兒指著南方,像是在為地上的人們指路一般,也像是在解說著一些事情。
人仰望星空的時間久了之後,人的眼睛也是會迷糊的,再加上現在已經是子時了,也該到了睡覺的時辰了,忙了一天,塵世也有些困了,看到身邊的他,坐在自己身邊到現在是一句話也不說,無奈,塵世隻有先開口了:“宮主,天色已經不早了,您要是沒事兒的話,就請您回去吧,屬下有些困了。”
“啊?你說什麼?”一直在做思想鬥爭的玉顏桐自然是沒有聽到她的話,聽見她的聲音,很是奇怪的看著她,很希望她能將方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見宮主這般,塵世的心裏更加疑惑了,宮主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這般的心不在焉?而且看宮主的樣子好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似的,想此,塵世也就直接說了:“宮主,您要是有事就請直說,屬下一定照辦。”
聞言,玉顏桐的呼吸更加急促了,看著近在咫尺的塵世,原先沒有被父親母親說之前,自己也隻是覺得塵世長得很美麗,比一般的女子都要美,除此之外對她並沒有過多的感覺,可是這幾日父親母親,還有四弟他們接二連三的與自己明裏暗裏的說了,如今越看塵世,越覺得她很美,美的有點兒不像是人間的女子,就像是從那月宮裏下凡來的仙子一般,她是那般的清麗,就像那蓮花一般清秀。
看著宮主表情的塵世也不知是怎麼的,耳根子忽然紅了起來,心跳也漸漸的加速了,幸虧現在是夜間,不然自己這般模樣要是被宮主看個正著的話,那豈不是丟死人了。
“沙沙沙沙,”隨著一陣風吹過,將渾身血液沸騰的玉顏桐給吹醒了,玉顏桐一把拉住塵世的手,激動的話不成話了:“塵,塵世,你,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雙蝶繡羅裙,東池宴,初相見。
朱粉不深勻,閑花淡淡春。
細看諸處好,人人道,柳腰身。
昨日亂山昏,來時衣上雲。
當塵世聽到他這話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呆在那兒了,不敢相信的看著麵前的男子,方才自己聽到了什麼,他說讓自己嫁給他?是不是自己幻聽了?
玉顏桐依舊拉著塵世的手,呆呆的看著塵世在月色下明亮的眸子,見她眸中慢慢的濕潤了,玉顏桐有些慌了,難道是自己嚇到她了?還是她根本就不願意嫁給自己?
就在玉顏桐準備收手的時候,塵世激動的反握住他的手,幽幽道:“我願意。”
“什麼?”玉顏桐激動地看著她,想再次得到她的肯定。
“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
……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大地上的時候,經過了月色一夜的洗禮,今日的天很是湛藍,就像是在說明著玉府將要發生兩件大喜事,也是最讓整個玉府開心的兩件喜事。
“孩兒拜見父親母親。”
“塵世拜見義父義母。”
一大早,玉顏桐便帶著塵世來到了父親與母親的院子,經過了昨夜之事之後,玉顏桐如今也沒那般的害羞了,大大方方的牽著塵世的手來到拜見父親母親,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味道。不過塵世畢竟是女子,一想到昨夜發生的事兒,雖說自己如今已是宮主的人了,但身為女子的羞澀還是有的,臉頰也是微微泛紅,今日來見義父義母倒是沒有前幾日的那般隨意了。
早在今天一早,玉重紗與夜焚琴便收到了消息,說是顏桐昨天晚上留在了塵世的屋裏了,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夜焚琴是一陣輕笑,沒想到這個平時對這種事傻傻的顏桐竟然也能有這般心急的時候,而玉重紗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倒是對自己昨晚的說法很是滿意,若是早知道那句話能有如此功效的話,估計自己早就實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