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王府的後花園是武惠妃按照皇帝的喜好命人建造的,為的就是皇上能夠經常來壽王府坐坐,與瑁兒多多交流,這樣也有助於瑁兒的太子之路。而且為了能夠讓瑁兒當上太子,武惠妃竟然找到了平長公主,想憑借玉家與夜家的勢力,助瑁兒成為儲君,可是武惠妃隻知道玉家與夜家的勢力,她卻不知道明皇是最不願見到這二人的,因位一見到他們便會想到自己當初登基實際上是靠著他們的勢力登上去的,身為九五之尊,這樣的屈辱其實能夠忍受的。
“皇上,這是新上貢的清茶,是瑁兒特意讓茶農栽種的清茶,皇上,您嚐嚐。”武惠妃倒了一杯茶放在皇上麵前,沒有見到皇上臉上的不悅。
看著麵前的茶,明皇頓了頓,心想:看這樣子,想必惠妃定是見過這二人了,隻是她應該不知道當年之事,不然也不會這般了。想到這個,明皇便端起麵前的茶杯,輕抿了一口說道:“恩,的確是好茶,瑁兒有心了,愛妃,今日是瑁兒的大婚,你是瑁兒的親娘,出去看看吧。”
聽到這話,武惠妃先是一愣,沒想到皇上直接下了逐客令,看了看皇上,見皇上絲毫要沒有留下自己的意思,武惠妃隻得起身,福了福身子道:“是,臣妾告退。”
等到武惠妃離開之後,明皇也遣退了身邊的宮人,就連一向形影不離的高力士也被明皇遣退了。如今的閣樓之中就隻剩下玉重紗、夜焚琴,還有明皇了。
坐在對麵的玉重紗與夜焚琴依舊是不緊不慢地品著茶,臉上是一貫的從容淡定,隻見夜焚琴拿起茶壺,在明皇的杯中續了一杯茶,淡淡的說道:“人老了,總是會想家的,總有一天你也會如此的。”
看著麵前漸漸續滿的杯子,明皇抬起頭看著那個自己稱為祖嬸嬸的女子,若不是知道她的年歲的話,還真的是不願意相信她如今已經是古稀之年的老者了,那依舊雪白的肌膚,溫柔的眼神,薄厚適中的嘴唇,看她的模樣應該隻有三十多歲,可是她竟然已經是古稀之人了,不過這又有什麼呢!
“多謝。”明皇看著夜焚琴,幽幽的說道。
聽見這聲,夜焚琴顯然是一愣,停頓了一會兒,不過隨後也淡淡的說道:“這次我們回來本沒打算讓太多的人知道,可是不知怎麼的,我們回來還沒有一個月,就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兒,若是皇上您得空的話,就幫我們查一查是誰在背後做的事兒,也好讓我們知道誰對我們記掛著。”
聞言,明皇摸著茶杯的手一頓,不過也很快的恢複了鎮定,點了點頭道:“恩,這是自然的,不過這查也是無用的,祖叔叔的名聲在這兒,玉家與夜家在大唐也是大家族,這消息是封不住的。”
聽到他的話,坐在一邊的玉重紗心裏有些不悅了,或許琴兒沒有聽到他的話,可是自己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從自己與琴兒到這兒,他都沒有叫琴兒一聲“祖嬸嬸”,對自己倒是叫的勤奮,這男人之間的感覺可是靈敏的很哪!
“皇上您說的也對,玉家與夜家雖不是萬能的,但也不是任由人宰割的,如今有人有心要對付玉家與夜家,皇上,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畢竟我們的年歲也大了,有的時候精力也比不上年輕的時候,孩子們如今也不足以成器,這有些事情還希望皇上您能夠幫上一些,就算是幫李家的人。”
聽到最後一句話,明皇心中一驚,這位被自己稱為祖叔叔的人,雖說名義上是玉家的人,但是父皇臨終的時候告訴自己,他是當年建成太子的遺腹子,也就是說他是李家的人,甚至於他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當初若是他願意重回李家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卻執意不願,可如今他竟然說出自己是李家的人,這還真的有些讓人不能接受。
良久,一壺茶都已經快見底的時候,坐在那兒的明皇看了看麵前的二人,想了一下說道:“既然祖叔叔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一家人豈有不幫著一家人的道理,那朕就幫一幫祖叔叔,讓祖叔叔能有一個安詳的晚年,不過也請祖叔叔幫朕一個忙。”隻見明皇站起身來,從袖中拿出一張紙條,放在桌上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玉重紗頓了頓,拿過他留下的紙條,翻開一看,瞳孔忽的睜大,眉頭一擰,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