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很少舉行家宴,因為他的勤政愛民,使得各國爭相前來朝拜,因此上陽宮裏舉行的國宴比較多,但是這家宴也不是沒有的,而且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交給武惠妃來主持,今夜的家宴也不例外。
梅林
“韻兒,你去看看禦膳房裏的頭菜準備的怎麼樣了?可還一切準備妥當了?”武惠妃站在梅林裏舉行家宴的地方,看著一應的布置,仔細的吩咐著身邊的宮人,看看還有哪些會遺忘的,定要做到萬無一失。
身邊的韻兒在聽到娘娘這話的時候,福了福身子道:“娘娘,您方才已經讓壽王妃親自前去查看了,估計這會兒壽王妃應該也回來了。”
聽到韻兒的話,武惠妃想了想,怎麼將這個給忘了,看著前去禦膳房的那條路,嘀咕了幾句:“本宮都將這事兒給忘了,算算時辰,玉環應該也快回來了。”
韻兒在聽到娘娘這句話的時候,知道娘娘在擔心身邊,便小心翼翼的說道:“若是娘娘您著急的話,奴婢可以讓一個手腳勤快的宮人去迎一迎壽王妃去。”
“不,不必了,暫且就等一等吧,你先去看看梅林裏的梅花可都是朵朵開放的,一會兒皇上來了,可不能讓皇上失望啊。”武惠妃看了看韻兒,想著壽王妃的體形,忙吩咐著韻兒另一件事情。
“是,奴婢這就去。”得了娘娘的懿旨,韻兒轉身便去忙活娘娘吩咐的事情了。
就在這時,一身粉色衣衫的壽王妃緩緩地向武惠妃這邊走來:“兒媳見過婆婆。”
見到來人,武惠妃也顧不得什麼身份了,忙扶了她起來,仔細的問道:“怎麼樣?禦膳房裏的頭菜準備的怎麼樣了?可還準備妥當了?”
壽王妃起身之後,點了點頭道:“婆婆您放心,禦膳房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一會兒家宴開始,上菜了。”
聽到壽王妃的話,武惠妃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玉手輕拍胸口,寬慰道:“這就好,這就好,這樣本宮就放心了,”而後看了看嬌喘的壽王妃說道:“你是頭一次隨母妃主持這家宴,你不知道這頭菜對於一個宴會的重要性,尤其是在皇室這樣的地方,這次皇上將此次家宴的名字命名為‘寒梅熏香’,因此這頭菜也就必須與這名字相互輝映,若是有一點兒不符合的地方那都是不妥的,也就是掃了皇上的麵子,知道嗎?”
原先還在疑惑為何母妃會對這頭菜如此重視的壽王妃這下子總算是明白了,扶著母妃走到一邊坐下後,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多謝母妃指教,不然兒媳還在疑惑母妃為何會如此重視這頭菜,原來這裏頭還有這麼多的竅門兒在呢。”
看著她那俏皮的樣子,武惠妃的心裏對這位兒媳婦是越來越滿意了,看來自己還真是為瑁兒娶了個好妻子,沒有心計的女人做自己的兒媳婦,那是最好不過了。
“平長公主、駙馬都尉到。”
就在眾人一陣忙活的時候,一聲尖細的聲音穿過梅林,傳到了武惠妃與壽王妃的耳朵裏,當她們二人聽到這聲的時候,忙走到中間,看著那進出的地方。
隻見玉重紗與夜焚琴依舊是一身白衣,一頭雪白的白發,不緊不慢地向這梅林走來,在這梅花的印襯下,二人就像是這梅林中的仙人一般,一邊走,夜焚琴還一邊稱讚道:“沒想到在這個季節還有梅花開放,看來皇上對於此次的家宴很是用心。”
聽到琴兒喜歡這梅花,玉重紗便在她的耳邊說道:“這樣的法子也是不難,你沒發覺雖然這兒是梅林,本應是寒冷的的地方,可是我們走進來卻是一點兒都不覺得冷嗎?”
“恩?”聽到重紗的話,夜焚琴感受了一下說道:“還真是這樣,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梅花性寒,隻在寒冷的季節開放,估計花匠在這梅花的根部周圍日夜不停的埋上了不易溶化的寒冰,但是寒冰的位置又不能裏根部太近,不然會傷到梅花,因此這分寸的把握便很是重要,所謂的梅花香自苦寒來也就是這個意思。”玉重紗緩緩的向前走著,仔細的解釋著這梅花是如何在夏日開放的原因。
當聽完重紗的解釋之後,夜焚琴點了點,伸手摸了摸那梅花,忽的有些傷感的說道:“一個本應是在冬季最寒冷,百花都凋謝的季節開放的花兒如今卻在人為的意念之下不得不在這夏日裏開放,它定是百般的不願啊!”
聞言,玉重紗知道她定是想起了傷心事兒了,握緊了她的手,柔聲道:“琴兒,雖說花兒不像人一般,有感情,有血肉,但是它們的身份無不是讓它們麵臨這般境地的原因,琴兒,若不想像梅花一般的話,我們就要牢牢的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裏,也隻有這樣才能夠確保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