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嘩嘩的下著,在夏日的午後吹來一陣暖暖的風兒,和著雨水的氣息,再加上泥土的香味兒,惹得水中的魚兒煩躁不已,雨水掉落到湖塘裏的荷葉上,激起一陣的水花,湖塘裏的魚兒一個個也冒出小腦袋來,努力呼吸著那微薄的空氣,荷花也開始慢慢的張開手臂,迎接著雨水的恩賜。
洛陽別院
看著床上的重紗睡的正香,夜焚琴不忍心叫醒他,蓋了蓋他的被子,而後將小家夥放在他的身邊,摸了摸那毛茸茸的小腦袋,小家夥看了一眼夜焚琴,而後也繼續睡覺了,見此,夜焚琴便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剛一走到門口,就見到站在屋簷下的枯桐,見此,夜焚琴走到他的身邊,看著他已經被雨水打濕的肩膀說道:“怎麼站在這兒?肩膀濕了都不知道。”說完,夜焚琴便拿出絹帕為他擦拭著雨水。
突然聽到娘親的聲音,玉枯桐一驚,看清之後,回了神,小聲地說道:“娘,爹醒了嗎?”
“沒有,你爹還在睡,怎麼?你有話要與他說?”夜焚琴看著很是奇怪的枯桐,不知道他怎麼突然這麼扭扭捏捏的了。
聽此,玉枯桐低著頭,緊緊的皺著眉頭,想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才說道:“娘,方才花語來過了。”
聞言,夜焚琴還是沒以為什麼事兒,認為花語隻是將惠妃失憶的原因調查清楚了而已,便不以為然的問道:“怎麼?花語說了什麼?是不是武惠妃那兒又有什麼事兒了?”
見娘這般,玉枯桐知道娘親定是想錯了,原本他還在思索著要怎麼與娘親說那件事,眉頭蹙的緊緊的,可如今這件事總是要讓娘親知道的。想到這點,玉枯桐便在娘親的耳邊小聲了嘀咕了幾句,隻見夜焚琴在聽到枯桐這話的時候,原先無所謂的臉色一下子變成了小心謹慎了。
等到枯桐說完之後,夜焚琴看了看身後那緊閉的房門,指了指一邊的涼亭說道:“去那兒說。”而後夜焚琴便撐著傘走了過去,玉枯桐也跟著過去了。
到了涼亭之後,夜焚琴坐下後,看著那絲毫不減的雨勢問道:“什麼叫蓮婕妤身懷有孕了?”
聞言,玉枯桐整理了一下思路,看著娘親說道:“娘,花語傳來的消息,說是武惠妃目前的失憶狀況還分不清真假,一切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但是就在前日,蓮婕妤突然落入禦花園中的湖中,被路過的皇帝救了上來,後來經過太醫診治,發現蓮婕妤已經有了將近兩個月的身孕了,孩子一切都好,蓮婕妤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後也醒來了,一切無恙。”
聽完枯桐的話,夜焚琴很是疑惑,看著枯桐不解的問道:“這個蓮婕妤待在皇帝身邊的時間也不過是三個多月的時間,而她竟然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了,這不是在說她從第二次侍寢的時候便已經懷上了嗎?可是據我所知,皇帝的後宮隻有妃位以上的女子才能夠懷孕生子,她現在是一個小小的婕妤,怎麼可能懷有身孕?”
“娘,你的意思是說,蓮婕妤的肚子有假?”
“不是有假,而是她的肚子本身就是假的,而且假的還很離譜。”夜焚琴非常篤定的說道。
聽到娘親這麼說,玉枯桐疑惑的看著娘親,不明白娘親話中的意思:“娘,什麼叫假的離譜?若真是假的話,那皇帝會不清楚?”
聞此,夜焚琴看一眼枯桐,而後不緊不慢地解釋道:“皇帝的後宮之中,佳麗三千,的確是後妃無數,可是能夠為皇上生下孩子的隻能是皇後,還有四妃,雖然現在的皇帝廢了四妃,改立三妃,但這隻有妃位以上的女子才能為皇帝生育皇嗣的規矩還是沒變的。而妃位以下的女子在每次侍寢之後,都會由內侍總管親手端上一碗涼茶讓其服下,這是為了確保她們不會懷孕的根本,這蓮婕妤是在九嬪之列,按理說,每次侍寢之後也是如此,可是她怎麼會懷有身孕的呢?而且她又不是隻侍寢兩次,就算是頭一次沒有讓她斷了懷孕的根本,可是之後的幾次也能夠讓她無法懷孕。而現在她竟然有了身孕了,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聽此,玉枯桐也有些疑惑了,眉頭緊緊的皺著,突然想到一件事,看著娘親不解的說道:“娘,孩兒記得曾經有一個皇甫德儀的,她就是在九嬪之列的時候懷孕的,這是不是說明這件事也是有偶然的?”
見此,夜焚琴心裏的疑惑更加了,看了看坐在一邊的枯桐,雖然他說的在理,但是這件事還是蹊蹺的很,思索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你說的也對,因此這件事還有待確認的,你派人嚴密監視蓮婕妤的一舉一動,若是發現她在假孕的話,不用向我告知,直接讓皇帝知道這件事,我倒要看看皇帝會不會袒護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