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黃的燈光照得走廊空蕩蕩的,透著絲絲陰冷。
“藍柒月,勞資拍戲這麼久,你都不來探個班,你好意思嗎?”電話接通,席慕君鞭炮般的轟炸聲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藍柒月輕笑,“我可不想跟席影帝一起上熱搜。”她可沒忘記上次席慕君跟溫之琰被拍了。
“別跟我提那件事。”席慕君咬牙切齒地說道。
藍柒月轉彎,又是一條長廊,“聽你這語氣,溫之琰喝醉占你便宜了嗎?”
“那家夥酒量太差,喝了一杯就倒了,我好心送他回家,沒想到他吐了我一身,還是在車上。”席慕君幾乎是吼出來的。
“哈哈哈哈,席慕君你也有今天。”
“你笑個屁。”席慕君回懟道。“藍柒月你站哪邊的,竟然還笑我。你的好哥們被人吐了一身,你還笑得出來,友盡了啊。”
“他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至於吧,再說了,我幹嘛要站隊,你們都是一個行業,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也別太計較了嘛,說不定還要一起合作呢!”藍柒月勾了勾唇好心的跟他說著。
席慕君翻了個白眼,阿柒你真沒義氣。
回到房間,藍柒月習慣性的先開燈,卻發現燈沒亮。
她反複按了幾次,屋子裏還是一片漆黑。
咦,難道燈壞了?
算了,明天再弄。
藍柒月關上門,把手機扔在床上,然後走向衣櫃。
葛地,敲窗聲響起,藍柒月眉眼一冷,把衣櫃門關了回去。
轉身,她抬眸看向落地窗,冷風吹過,窗簾輕揚,一道紅色的身影從窗外閃過。
長長大紅色裙子染著血跡,黑色的長發披散著。
嗬,裝神弄鬼。
藍柒月眼底劃過一抹冷色,處變不驚的走了過去。
拉開窗簾,那道紅色的身影已經跑了。
濃鬱的血腥味從窗縫裏飄了進來,藍柒月低眸看向落地窗外,借著微弱的月光,落地窗的狼藉悉數落入她的眼底。
一群動物的屍體,鮮血淋漓。
有貓有狗,有雞,無一例外全都被割了脖子,砍斷了腿。
最瘮人的是,還有一條眼鏡蛇,此刻,它正在撕咬著那些動物屍體。
藍柒月危險的眯起眸子,剛到家就有人送禮物,她不好好感謝說不過去了。
她轉身走回床頭櫃邊,拉開抽屜,摸出一把匕首。
出鞘,黑暗中,刀鋒泛著寒光。
覺察到有人來了,眼鏡蛇直接死盯著藍柒月,長長的身子繃緊,蓄勢待發,準備隨時噴毒液。
藍柒月拉開落地窗,用力一甩,削如鐵泥的匕首飛了出去,“哧”的一聲,匕首刺入蛇身的聲音清晰可見。
正中七寸,眼鏡蛇瞬間斷氣。
藍柒月繞開地上的狼藉,附身,伸手拿起匕首,連帶著被叉著的眼鏡蛇。
她捏著匕首的刀柄,氣定神閑地走回屋裏。
拿出手機,她編了條消息發送出去。
沒一會兒,微信提示音響起。
是席慕君回她的消息。
“藍家今天監控被抹了,你等我幾分鍾,我恢複下。”
夜裏風呼呼的,落地窗外那股血腥味越發刺鼻,藍柒月有點想吐。
她走過去將窗簾拉了起來,剛好席慕君緊跟其後發來了一個視頻,下麵附了一句話“藍家這些小嘍囉,都不夠柒爺收拾的吧?”賤兮兮的語氣,藍柒月也沒顧得上懟回去。
她點開視頻,片刻後,視頻播放完了,她扯了扯唇角,精致的眉眼抑不住那股乖戾和寒意。
挺有膽,看來是之前沒把他的話放心上,還是欠收拾。
她把手機往兜裏一拍,提著匕首,拉開門,抬腳朝外麵走去。
幹淨的大理石地麵,點點猩紅的雪珠綻放。
已經十一點了,客廳靜悄悄的。
空無一人。
藍柒月伸手拿起桌上的花瓶,眼都不眨一下,狠狠地往地上摔去,頓時,碎片四濺。
清脆的巨響,打破了寧靜的藍家大宅。
很快,在周圍巡邏的保鏢趕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榮管家聽到聲音後急匆匆地趕來,一眾保鏢連忙給他讓出路。
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少女時,榮管家微微詫異,他餘光撇到地上被打碎的花瓶,心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小心翼翼的問:“柒月小姐,這花瓶是你摔碎的嗎?”
“是我砸的,麻煩你把其他人叫過來下,不然我隻能繼續砸東西了。”藍柒月眼簾輕垂,聲音很冰冷。
“柒月小姐,這大晚上的,大家都在休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你看可以嗎?”榮管家一副勸說的語氣。
藍柒月懶得多說,匕首往桌上一扔,明亮的光線下,眼鏡蛇被匕首插著,帶著血跡,眾人都被嚇到了。
榮管家意識到事情不簡單,他抬頭看了下樓梯處,多道腳步聲夾雜著,淩亂而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