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藍柒月趁機吹了幾句耳旁風,藍小麥的訂婚還真有可能作廢。
藍小麥跺了跺腳,很是不滿。
從藍家出來,藍柒月沒走兩步,遠遠地便看見那輛熟悉的車牌號。
她彎了彎唇,一掃眸底的陰霾。
剛走近,車門便打開了,藍柒月鑽進車裏,還沒坐穩,就被一隻大手拽進那溫熱的懷抱。
藍柒月反應過來,在他懷裏調整了下舒適的角度,往懷裏蹭了蹭。
“你怎麼來了?”
“在這等你。”他道。
藍柒月輕笑,眸光一轉,“霆,我想去海邊。”
“好。”顧北霆一口應下。
藍柒月坐直身子,顧北霆俯身靠近,伸手幫她拉過安全帶係上。
路上,藍柒月輸入密碼,“哢嚓”一聲木盒的暗扣開了。
裏麵有一封信,還有一枚戒指。
她一眼便認出那是父母的婚戒,這一枚女戒,是她母親的。
沉思了下,她緩緩打開信封,從未拆開的信紙有些陳舊泛黃。
信不長,字裏行間都透著寫這封信的人心裏已經釋然。
——正剛,如果你還活著的話,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當年是我對你執念太深,我一直以為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可以讓你愛上我,但我發現我錯了,不愛就是不愛。
是我的一廂情願,造成了我們兩個人的悲劇,哪怕是我為你生下了月兒,你還是依舊對我沒有任何感情。
這枚戒指不屬於我,我把它還給你,我不後悔嫁給你,因為是我自己選擇的。
但我最後悔的是,沒好好照顧我們的女兒一天,一直以來,我隻把它當作拴住你的籌碼,用她來博取你對我的一點點關心。直到臨終前,我才發現我錯的有多麼離譜。
請轉告月兒,我顏畫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就是有她這個寶貝女兒,我不求她有多成才,隻願她能夠平安喜樂,請連同我的那一份,幫我照顧她,我會在天上看著她幸福的。
看完信,藍柒月平靜的合上信紙,隻是泛白的指節出賣了她波動的情緒。
把信封放回木盒,她又重新上鎖,然後轉頭看向窗外,望著車窗外的景色,塵封在記憶深處的畫麵,如同開了閥的洪水般湧了出來。
那個如蓮般的女子時常一身連衣長裙,在她麵前,她經常看見她眉眼間透著化不開的憂愁。
“媽媽,我想出去玩。”
“不行,今天還沒練習舞蹈,再過幾天,你爹地就要回來了,到時候你可得給媽咪好好表現哦。”
“可是藍天澤他們都說爹地不喜歡我,所以一直都不回來看我們。”女孩低下頭粉雕玉琢的小臉滿是失落。
女人臉上溫柔的笑容僵住,
“不是這樣的,爹地是去工作了,很忙的。寶貝,不要聽別人胡說。爹地很快就會回來的。”
“媽,你會和爹地離婚嗎?”女孩小聲地問。
殊不知,這句話徹底踩到了女人的痛處。
她蹲下身,雙手捏住小女孩瘦弱的肩膀,很是用力,神情透著幾分瘋魔。“到底是誰和你說這種話的,是誰在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