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掉在地毯上,清香的茶水灑了一地,淺灰色的地毯暈開點點水漬。
顧鴻臉色一沉,目光錯愕地看向管家,“你說顧北霆來了?”
管家點了點頭,“確實是顧五爺,已經到了。”
葛地,外麵傳來汽車的鳴笛聲。
顧鴻蹭地站起身,神情有些疑惑,顧北霆八百年都沒來過他們這裏一次,今天什麼風把他給吹來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那位爺可怠慢不得,他可得罪不起,“快把人請進來。”
“不用請了。”
低沉的聲線凝著霜意,如極寒之地傳來,令人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顧鴻抬頭望去,男人高大修長的身影闖入視線,眉眼如畫,舉手投足間那浸在骨子裏的尊貴和優雅不經意間讓人覺得有股壓迫感。
回過神來,顧鴻上前一步,殷勤地笑道,“五爺,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快請坐。”
即便他和顧老爺子是同輩分,按理說顧北霆都得喊他一聲叔叔的。
奈何顧北霆性情古怪,手段狠絕,在他麵前他也是不太敢擺長輩架子的。不然,自討苦吃的隻會是他自己。
顧北霆冷冷看了他一眼,眼神涼薄,“藍柒月在哪?”
“什,什麼?”顧鴻愣了一下,一臉迷茫。
他這話什麼意思?
藍柒月?
夜山上前一步,伸手把人拽了過來,動作粗暴,“少在這裝蒜,你不是派人跟蹤藍柒月,半路暗殺她嗎?”
顧鴻一把老骨頭,哪裏禁得起這麼折騰,他臉色微變,麵上的疑惑更深了。
一股不詳的預感湧出心頭。
“跟蹤,暗殺?”他破音道,“我沒有啊,我和藍柒月無冤無仇,這從何說起?”
整個h城的人都知道藍柒月現在和顧北霆在一起,有顧北霆撐腰,他怎麼可能會自尋死路去找藍柒月的麻煩呢,他又不是嫌生活過得太安逸了。
“還不承認,非要我拿出證據。”夜山冷笑,從兜裏拿出一塊令牌晃了晃,“你可別說你不認識這東西。”
令牌通體暗紅色,上麵雕刻著一個“鴻”字。
顧鴻臉色變得慘白,“這是我的令牌,怎麼會在你手裏?”
“你承認是自己的令牌那就行。”夜山冷哼道,“快說,你派去的那幫人追著藍柒月去了哪裏,趕緊說。”
“我真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顧鴻腦子亂成一鍋粥了,他扭頭看向顧北霆,“五爺,我真的沒有派人去追殺藍柒月,真的,我可以發誓。”
“我也不知道我的令牌怎麼會在你們手裏,藍柒月是你的人,我怎麼可能會去找她的麻煩呢,這,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話音剛落,夜水疾步跑了進來。
“少主,人抓到了。”
顧北霆側目看向他,目光凜冽,“在哪?”
夜水看向大廳外,“把人押進來。”
話落,一群黑衣男人被押了進來。身上的衣服都染著血,臉上或多或少都帶了傷痕和淤青。
一旁,管家看見被押扣進來的這些人,臉色突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有人偷了老爺子的令牌在背後栽贓?
顧鴻也認出了這些黑衣男人,神情驟然變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