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提考斯特和蔡天童站在指揮中心裏最核心的位置,兩雙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各個顯示屏和控製台監控器。他們身後,係統控製組默默地工作著。在一旁觀看的戈特利布顯得十分專注,同時在旁邊觀看的,還有羅利和真子。跳鷹直升機已飛抵**灣口附近的十英裏警戒線。後方一英裏處,“尤裏卡突襲者”威嚴挺立,嚴守陣地,以免發生最糟糕的狀況。
“切爾諾阿爾法”內部源源不斷地傳出俄羅斯夫婦那令人討厭的嗨歌噪音。
“到達目標區域,”薩莎的聲音響起,“準備脫離運輸機。”
跳鷹直升機開始向海中空投機甲,數千噸重的負荷驟然消失,直升機不由得一個勁兒向上升騰。半秒鍾的工夫,“切爾諾阿爾法”和“暴風赤紅”就紛紛落在海水裏,淹沒在衝擊力掀起的滔天巨浪中。待浪花向四周散去,兩台機甲的航行燈亮了起來。
“‘切爾諾阿爾法’掌控海岸線,”薩莎報告道,“夜航燈開啟。”
**灣口出現了片刻的寧靜。突然,天童前麵的監控器追蹤到了怪獸逼近的信號。
“它們來了!”他說道。但是兩台機甲裏的顯示器上除了向海岸湧去的浪花,別無他物。“‘暴風’,‘阿爾法’,在你們附近能讀取到兩隻怪獸的信號。你們看見圖像了嗎?”
“這裏是‘暴風赤紅’,沒有任何怪獸圖像。”魏氏三兄弟中的一個回道。
“我們也一樣。”薩沙給出了同樣的回答。
兩個機甲獵人轉動身體,向四周掃描。
“正在按要求撤離居民。”一個技術人員過來報告。
潘提考斯特點點頭,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代表怪獸的兩個信號標誌。他再次感慨如果有足夠的時間、資金和技術實現海底追擊就好了。被動等待的情況下,機甲隻能防衛,這不僅使其處於極為不利的地位,也讓指揮中心所有人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怎麼還看不見,他不免焦急起來,怎麼還看不見呢。
仿佛聽到了他的召喚似的,“尾立鼠”刹那破海而出。
“我的天哪,好大的怪獸!”一名技術人員情不自禁地發出驚歎。
是啊,潘提考斯特默認道。碩大的怪獸像一座高山猛地從海下迸出,它張開前肢,壓低帶甲殼的腦袋,以乘風破浪之勢直衝“暴風赤紅”攻來。眨眼間,它那像蠍子一樣向上彎拱的尾巴突然急速橫甩,狠狠地打在機甲身上,“暴風赤紅”的機身頓時出現一個凹洞。
“暴風”踉蹌了幾步,但身手敏捷的它並沒有摔倒。魏氏兄弟很快從怪獸的第一輪進攻中恢複過來,並立即調整機甲,準備反攻。本來他們之前就打算用這招給怪獸一個下馬威,但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尾立鼠”先發製人了。怪獸毫不停歇地朝機甲頭部又是猛然一擊,操作艙被打穿了一個洞。
屏幕上,潘提考斯特眼睜睜地看著“尾立鼠”的利爪將“暴風赤紅”戳破。魏氏兄弟的通感狀態保持良好,並沒有就此亂了陣腳。他們揮出左臂的一對拳頭,迅速來了一記反擊。“尾立鼠”被逼退了幾步,“暴風”乘機重新擺正姿勢。但很快,怪獸再次發起了進攻。
“暴風赤紅”果敢迎擊,三個手腕處分別伸出一組每分鍾能旋轉6000次的硬質合金鋸齒刀片。三兄弟出手快而猛,接二連三一串狂掃,同時還像雜技演員一般靈巧地避開了怪獸大部分的強力攻擊。“尾立鼠”的鮮肉隨著刀片的舞動被一塊塊拋飛。但它的動作沒有絲毫凝滯,仿佛“暴風赤紅”的連續攻擊對它而言隻不過是小打小鬧。
“鼠立尾”前肢的攻擊變得毫無章法,同時速度奇快無比,“暴風”躲避不及,接連受創。怪獸抓住時機,甩起尾巴用力向前一揮,“暴風”護甲上關鍵的接合瞬間處變得殘破不堪。手腕處的刀片自動縮了回去,但其中一個已嚴重彎曲卡在了腕口。魏氏兄弟準備啟動I-22 等離子發射器,卻猛然發覺等離子輸送通道已被“尾立鼠”摧毀。
怎麼不見怪獸“棱背龜”的蹤影?
直到此時,“切爾諾阿爾法”才有機會上前來與“尾立鼠”交戰。
“雙鉤,阿曆克西斯!”薩莎用俄語發出指令。她奮力地揮掃出右臂,阿曆克西斯的左臂做出同樣的動作。“切爾諾阿爾法”的火花拳能量激增,每一個指關節都充滿了力量,形成一個極具殺傷力的鉗鉤,向怪獸拂掠而去。但是,“尾立鼠”的反應速度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它迅速擋開“切爾諾”的攻擊,驚人的力道竟將“切爾諾阿爾法”彈了回去。
“尾立鼠”鬆開鉗製後,“暴風赤紅”開始下沉,它身體傾斜,兩邊的胳膊在空中無力地垂著。左臂原本叉分為兩隻支臂,此時,隻有一隻殘存,手腕上的鋸刀組件變得凹凸不平,鋸齒斷裂,已毫無用處。微弱的等離子電流從已啟動的發射器炮管裏慢慢排出,因為損毀嚴重已經無法完全充能。它的頭部構架被撕開了幾道豁口,海水隨之灌入,動力係統遇水後出現短路。但魏氏兄弟依然不屈不饒,他們努力嚐試著啟動機甲自我修複程序,並嚐試導出次級係統中的動能。
“‘暴風’已失去作戰能力。”天童報告道。
“暴風赤紅”傳出的數據信息全是壞消息。指揮中心人人都明白它走到了窮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