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沒想到她會這樣問,這麼久以來她做什麼都沒有人問過她的意思,問過她願不願意,想不想,隻是讓她按照他們的意願前行,而蔡天生明顯是給了她一個自由的空間,讓她仿佛看到了前行的希望,至少路上不會一片黑暗。
“我不後悔。”雪娘堅定的回答,見蔡天生不解的看著自己,“至少我遇見了你這樣的知己,或許生活在外麵,我會有一個美好的家庭,亦或者會收獲一份幸福,相信你也知道高出不勝寒,頂著這樣的頭銜並非會真的嫁的好,而宮中我至少認識了你,這就足夠了。”
蔡天生點點頭,雪娘的話無疑也是他心中所想,人生能夠得一知己至少在鬱鬱前行的路上不會過於寂寞,畢竟怎樣的境遇,怎樣的出身,對於她們來說最可怕的莫過於寂寞二字。
“快些去吧,不然等你回去怕來不及了。”雪娘催促道,“記著別忘了我的畫才好。”
看著雪娘明媚的笑顏,蔡天生點點頭,哪怕他們不是一類人,至少心靈是想通的如此就好。她在心裏下定決心,日後一定要帶雪娘逃離這裏,去過屬於他們自己的生活。
從雪娘屋子裏出來,蔡天生本來有些放鬆的心情再次沉重起來,隻要離開那片海棠林,她就知道自己又要進入到另一個爾虞我詐當中。
看到蔡天生回來,端木傾城的神色依舊沒有好多少,冷冷問道:“可有發現?”
“並無。”蔡天生搖搖頭將畫遞過去,“若是找到畫師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端木傾城沉默了一下看著她久久道:“我母後現在病情剛剛穩定,除了你我信不過別人。”
這話聽在蔡天生耳中怎麼都有一絲別扭,心裏卻不知為何多了一份溫馨,總覺得這樣才是他們相處的方式。
她走到太後身邊,為太後把脈之後,心中壓著的石頭落下來,現在太後的身體已無大礙隻要稍加休息不久就會康複。
她想了一下道:“太後現在病情穩定下來,我手上還有竹葉蝶,相信用它做藥引太後的身體很快就會康複。”
端木傾城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你難道不知道竹葉蝶是假的?”
蔡天生本想著用這個時機將竹葉蝶處理掉,沒想到被端木傾城一語道破其中玄機,她裝作不知的樣子等著端木傾城解釋。
端木傾城顯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隻留下蔡天生一個人淩亂,所有人都知道這花是假的,送到她手裏不過是想趁機對她下手而已。
她靜靜道:“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將竹葉蝶放在我手上?”
“不知。”端木傾城用這兩個字回絕了她,本來對端木傾城的印象稍微有些改善,即刻讓她又改變回去。
她不在多問,多費口舌之事不是她的性格。
“既然太後無事,我先走了,有事隨時來蔡家找我。”蔡天生話語淡淡的說道。
“每天來為母後來診治。”端木傾城沒有強留她,這一句也夠她受的,要知道每天這樣來回就會占用大半時間。
“是。”蔡天生說完走出太後寢宮,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畫師,不僅是為了太後,也是為了完成雪娘的囑托。
出了皇宮,她看到不遠處正閑著無聊的上官雲舒,他旁邊還有一個賣畫的男子,以往她萬萬不會注意到這些,這次她也隻能碰碰運氣。
“大小姐,您終於出來了,真讓我好等。”上官雲舒明顯對她現在頗多不滿。
她的目光掃了一眼上麵的字畫道:“你在看這些字畫?”
對於一般習武之人蔡天生不會相信他們會有文人那樣的雅興,上官雲舒不一樣,他總是給人一種神秘感,讓人捉摸不透,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蔡天生才會相信任何事情發生在他身上都不足為奇。
“你難道沒有發現這幅字畫可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蔡天生順著上官雲舒指的方向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