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天生和端木傾城還未走出多遠,清遠的接親隊伍已經來到城下,除了以前丞相手中的官員還有不少中立派的大臣都紛紛出來迎接,這些官員差不多占了整個朝堂中一半以上,看來除了討好清遠之外,更深一層的含義是討好黃鷲國。

現在瑙珠國的情況每況愈下,尤其是瘟疫之後更是不堪重負,若不是端木傾城親自鎮守賑災工作,恐怕這些人定會提早打算,以免日後瑙珠國和黃鷲國開戰他們五路可走。

對於這些官員心裏想小九九端木傾城早就知曉,之所以一直縱容他們不過是形勢需要,他還不能夠在這個情況下弄的人心惶惶,現在這些官員無視他的存在,等於是在打他的臉,他心裏如何能夠好受。

端木傾城本來還想留著這些老官員,好安撫眾人,現在他心裏已經有了主意,他們不仁,也別怪他不義。

這些人匆匆忙忙從他們身邊略過,如果看一眼,哪怕是一眼也能夠看到端木傾城黑暗的臉色,隻可惜他們沒有這樣做。

蔡天生笑著打趣道:“難道清遠他們回來,皇上不知曉?”

“我自然知曉,這些人也上過折子說為了表示對黃鷲國的尊重建議出城門迎接,被我壓下來,現在他們公然忤逆朕的旨意,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端木傾城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些人獻媚的嘴臉,眼中閃現出一絲殺意。

他們這樣做本來端木傾城也隻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惜蘇墨離逼的太緊,殺了卓無形,逼迫瑙珠國和親,絲毫不將他看在眼裏,這口氣端木傾城怎麼也忍不下去。

蔡天生看著似笑非笑的端木傾城,凝視著這些自作聰明之人道:“沒想到清遠回來的這麼快,恐怕他回來蘇墨離要雪娘和親的事宜也就瞞不下去了。”

“你是大夫,難道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端木傾城有些不屑的看著她,“你屢次向我提及放雪娘出宮,以前我總覺得不合適,現在恐怕再拖就真的不合適了。”

“皇上的意思是?”

“自然是隨了你的心願,雪娘是我力保下來的,我自然不會讓她落在蘇墨離手上。”端木傾城話語中多有賭氣的意思,“你覺得如何安排合適?”

蔡天生笑著看了端木傾城一眼,兩個人彼此點點頭對於彼此的想法已經心知肚明,凡澈就是最好的人選。

想到他們二人馬上就能夠終成眷屬,蔡天生打心眼裏替他們高興。

“走,去見凡澈,讓他盡早準備帶雪娘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端木傾城冷聲說道,蘇墨離想要的他一定不會給。

除非他們兵戎相見。

隻是現在黃鷲國現在也算是元氣大傷,他還就不信蘇墨離敢鋌而走險,為了這件事情向瑙珠國開戰。

蔡天生素來知曉端木傾城的為人,知道他這件事情並非說說而已,她自己也做過諸多的計策好讓雪娘消失,現在有了端木傾城的支持,也就容易了許多。

他們二人避過眾人去竹林找凡澈,蔡天生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想到老皇上臨終前所說的話,或許他也希望得到凡澈的原諒,這次蔡天生去見凡澈也是希望他能夠為之前的事情釋懷,不要讓過去的痛苦一直圍繞著他。

竹林還和以往一樣,寂靜非常,唯一的不同則是物是人非,這裏的一切都變的蕭條了許多,本來就幽深的地方更多了一份靜謐,讓他們站在這裏都能夠感受到竹林裏傳來的祥和之氣。

他們二人在門口站了良久,神色都有些不自然,或許他們這些塵世之人有的隻是與這的格格不入。

“你們怎麼來了?”書童出來澆水看到他們,臉上壓抑不住興奮是神色,尤其是看到蔡天生,臉上更是閃耀著情切的光芒,不是好久不見的朋友,而是好久不見的親人。

聽到外麵的聲音,凡澈握筆的手頓了一下,朝外麵瞥了一眼,看到蔡天生他們二人的時候,筆一劃,一副海棠圖就這樣平白毀了。

他眼神有著出家人一般的祥和之意,陽光撒進去,身上散發著釋然的神色,本來該是平靜的臉色上,竟然多了一絲無奈,與他這個人不相稱。

蔡天生與凡澈四目相對,她看到凡澈的身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幽然之氣,相反多了一份不可揣測的黯然之色,久別重逢的喜悅絲毫未在凡澈身上淋漓盡致的體現出來。

蔡天生知道這是因為雪娘的緣故,他們二人的相隔不過咫尺,卻如同天涯海角一般,難以相逢,隻能為彼此在心中留下一片空白之地,等著那個未知的歸人。

凡澈從裏麵走出來,嘴角露出和煦的笑容,如同這院子裏的竹子一般,柔和且剛強。

“難道你們還記掛著我這個朋友,真是難得!”凡澈看著他們二人,縱然不知道他們這次來到底是何意,也明白他們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繼續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蔡天生看了蘇墨陽一眼,凡澈的脾氣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關於蘇墨離的事情,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起,畢竟凡澈和蘇墨陽還有一層兄弟的關係,難免凡澈不會為了這件事情做出什麼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