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青說完,便先行往那塊風雅集石碑挪步,梁敬緊隨其後,但也沒有距離李子衿四人太遠。
梁敬以心聲詢問道:“趙兄?”
趙長青輕搖折扇,不動聲色,以心聲回答道:“待會梁兄隔岸觀火即可,趙某自會處理,定然不會牽扯到梁兄。”
梁敬竟是不再以心聲回複,而是脫口而出道:“趙兄也太小瞧梁某人了。”
他梁敬何時是貪生怕死之輩了?
不等其餘三人詢問,李子衿便小聲說道:“宋叔叔。”
宋景山會意,片刻之後,他朝李子衿點了點頭。
陸知行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李懷仁也是一頭霧水。
李子衿輕聲道:“有人跟了我們一路。”
宋景山補充道:“來者不善。”
看到李懷仁打算回頭去瞧,李子衿剛打算提醒一句別回頭,不曾想那位梁公子竟然轉過身來,朝李懷仁招了招手,說道:“小夫子快來瞧瞧,這詩不錯。”
趙長青微微訝異,梁敬本可以置身事外的,他要保郡守之子,是受副山主李浩宕之托,梁敬不過是一個過路人,完全不用為此身陷險境。
這一聲喊叫,把李懷仁轉頭的動作打斷,少爺朝石碑走去。
梁敬一心二用,以心聲詢問趙長青:“書院已經被封鎖了?什麼時候的事?”
同時他還伸手一指石碑上的一句詩,嘴上說著:“日月如磨蟻,萬事且浮休,真是好詩,小夫子以為然?”
六人立於碑前,心思各異。
李懷仁這個心大的還真賞詩去了。
宋景山和李子衿悄悄說話。
陸知行有些緊張,因為就連反應極其遲鈍的少女,都已經感覺到了周圍的異常,這說明對方已經連殺意都懶得掩蓋。
趙長青同樣一心二用,以心聲答複梁敬:“就在剛才。對方兵分兩路,隻等李懷仁四人進入京城才選擇動手,天時地利人和皆在敵手。大勢所趨,梁兄,現在退出還來得及,趙某絕不會怪你。”
同時他開口笑道:“趙某倒是更鍾愛這一句‘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宋景山小心詢問道:“子衿兄就是發現了這些人,才突然決定跟隨兩位書院公子的?”
李子衿微微點頭。
宋景山歎息一聲:“一路上我們已經足夠小心了,沒想到還是······就怕這兩位公子也是自身難保啊!”
李子衿輕輕抖了抖背後的小書箱,說道:“隻能賭一把,否則我們半點生機也無。”
從六人圍在石碑前開始,那群蟄伏在人群中的家夥已經蠢蠢欲動。
宋景山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有二十餘人,個個都是好手,其中不乏實力與他相當的武夫,還有一些連他也看不透的煉氣士,一場惡戰就要開始。
相較於宋景山的粗略估算,趙長青與梁敬二人境界之高,足以清晰分辨出準確的人數和各自的修為境界。
梁敬以心聲最後一次詢問道:“三境武夫八個,六境修士十個,還有三個七境巔峰?”
趙長青以心聲回複到:“四個七境巔峰。”
趙長青突然轉過頭,不再以心聲言語,而是直接詢問道宋景山:“能不能護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