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奴婢有一門吐納心得,是百餘年前從一位山上仙師那裏偷學而來,若是公子不嫌棄,我可以傳授給公子。”
蘇斛巧笑嫣然,哪怕是如今換了一副不那麼讓男人躁動不已的生麵孔,依然是一顰一笑,舉手投足之間都像是要將人魂魄給勾了去的模樣。
也虧得李子衿還是少年,真要是再長幾歲,恐怕更吃不消,他也是與蘇斛相處三個多月下來,才算明白了什麼叫做英雄難過美人關。
如蘇斛這等溫香軟玉在懷,誰還有心爭什麼天下,修什麼長生啊。
聽聞有門吐納心法可以學,李子衿卻不急於點頭答應,而是暗自揣摩這狐妖用意,要知道這三個月裏,兩人真可謂是鬥智鬥勇,手段齊出。
那蘇斛如何花枝招展,攝人心魄都不說了,隻說她對於洞悉人情世故一事,就遠比少年郎要厲害的多了。
那種感覺就像,你困了,就有人遞過枕頭,渴了,便有一杯水在眼前,累了,捏肩捏腿更不必多說。
有麻煩了,還兼顧打手一職,要說世間還能找出第二個比蘇斛更盡職盡責的婢女,恐怕是不可能了。
可李子衿心裏亮堂著,知道這家夥不過是做做樣子,結契一事不假,但哪有人會真的心甘情願,為另一人鞠躬盡瘁一甲子?
更何況兩人此前談不上任何交情,不過是不打不相識罷了。他李子衿雖然不懂狐妖與人結契一事,在解契的手段上,有哪些招數,卻也不是個傻子,不會蘇斛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一門吐納心法?對於如今不過煉氣士一境的自己來說,可有可無。
但要不是吐納心法呢?他貿然學了去,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急,咱們來日方長。”少年微眯著眼,笑著說道。
蘇斛眉頭一挑,也跟著笑了起來,她也不急,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手段。
春日出行,一行四人逃亡大煊京城。
後來自己與蘇斛結契,為了不牽連其餘幾人,他與蘇斛二人遠遊,在燕國遊曆了有三個月時日,如今已至夏季。
為了躲避大煊王朝的追殺,二人皆有喬裝打扮,蘇斛倒還好,一位元嬰境狐妖隨意施展小術法,便讓自己容顏大改,如今雖然也算天生麗質俏佳人,身段尚可,卻不至於像身姿曼妙,衣衫單薄,又偏偏有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眸,嫵媚至極,讓一些個漢子看了就想要犯罪。
此前二人在一座驛站,有人貪圖她的美貌,想要光天化日之下行那不軌之事,給蘇斛一掌拍死,誰知道那個歹人竟然是一位官職不小的世家子弟,平日裏就沒少幹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兒,但是由於背景深厚,總是能或是花錢或是出動家族人脈,擺平一樁樁麻煩事。
那世家子弟死後,家族中人為緝拿凶手一擲千金,還鬧出了一場不小的動靜,被一些人大肆宣揚後,引起燕國官府的重視,將主仆二人畫像貼在燕國各大郡城,官府也有懸賞。
一份燕國吳家的懸賞,一份燕國官府的懸賞,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陸陸續續的就有不少行走江湖的刀客,劍客,乃至是一些個武夫開始尋找主仆二人的蹤跡。
其實這些都無所謂,那些個江湖中人,麵對元嬰修為的蘇斛,一個個連送死都算不上,就完全是趕著投胎似的,前赴後繼,被蘇斛一掌拍死一群,讓李子衿啞口無言。
但是真正的麻煩,還是此事引起了一些山上修士的注意,要知道大煊王朝那邊,對二人的懸賞可不是什麼世俗王朝的黃金白銀,而是更加珍貴的神仙錢!
在這些神仙錢的誘惑下,追拿主仆二人的便是一些境界修為指的讓人防備的山上修士了,逐漸開始有一些四境、五境、六境的修士,潛入燕國境內,暗自找尋兩人的蹤跡。
蘇斛自然還是不把這群人放在眼裏的,但是她怕的是引起燕國真正的重視,大煊王朝為了什麼,會肯下這樣的大手筆抓李子衿?
此前在大煊京城,光是花錢雇下蘇斛、洪老拐、萬老爺、韓翦四人,就花了一筆重金,可以說大煊王朝是給足了李子衿李懷仁幾個天大的麵子。
這還隻是蘇斛所知,就李子衿知道的,再往前,於大煊京城的那座湖心亭,多少位六境、七境、八境?
要讓這些人出手可不便宜,大煊在搶奪那半卷天書的路上可是發了狠的,上千枚霜降錢,外加幾樣品秩不俗的法寶,真是不把神仙錢當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