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評價,可褒可貶,全看一個人站在什麼樣的角度看待這句話。
另一邊,黑衣少女那一行四人,有三人都對李子衿的選擇極感興趣。
手拄拐杖的白發老嫗、交叉背著黑白雙劍的黑衣少女、麵戴薄紗的冷豔女子。
至於那個錦衣華服的貴公子,此刻已經困得打哈欠了,從一件價值不菲,品質極高的“內有乾坤”仙家法寶中,取出一張白玉椅子,整個人斜靠在椅子上,好不愜意。
集萬千矚目於一身的青衫少年,身後背著柄古劍翠渠,腳尖發力,縱身一躍,衣袖飄搖,飛躍到那顛瀆之上的問劍台中,笑容淡然。
“李子衿,領教閣下高招。”
一襲白衣的徐天宇朝李子衿抱拳。
一襲青衫的李子衿又朝那人還禮。
下一刻,兩人同時眯起眼,微微弓著身子,不約而同地的腳尖發力,幾乎以同樣的速度,身體在短暫的蓄力之後,宛如箭矢一般,激射向前方。
如同兩支速度極快的箭矢,瞬間碰撞到一起。
更不謀而合的是,二人此刻卻都沒有急於拔劍,在兩人瞬間出現在一座問劍台中央位置的時候。
徐天宇是手握劍鞘,當做劍使,從上往下那麼一拍!
而李子衿同樣手握劍鞘,右手緊緊握住翠渠劍鞘,側過身子的同時,將對方的劍鞘往身後這麼一引,一拉,竟然就以翠渠劍鞘的“劍尖”,強行幫徐天宇引劍出鞘。
當李子衿置身於一座問劍台上之後,才發現識海內的那些靈力,猶如泥牛入海一般,撈不起來,完全無法調動,無法運轉。
少年所能依靠的,就僅僅隻是手中這柄蒼翠欲滴的翠渠古劍而已。
一柄翠渠古劍出鞘,劍身碧波蕩漾,跟著顛瀆倒瀑的湖光山色,極為契合。
李子衿思路相當清晰,直接幫徐天宇引劍出鞘,這樣對方便不能“想出劍時再出劍”了。
而自己立刻拔劍出鞘,也是為了“不以劍鞘對劍鋒”,免得落了下風。
一襲白衣的不夜山天才劍修,隻在須臾之間,在那長劍不過出鞘一寸之時,便身形爆閃,出現在幾乎“懸空”的劍柄麵前,伸手穩穩握住劍柄。
徐天宇一劍刺出,刺向李子衿的手腕,跟李子衿昨天打那高大劍修的手法如出一轍。
好像就是在告訴李子衿,他徐天宇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一襲青衫,少年劍客,微笑望著那柄徑直瞄準自己右手手腕刺來的長劍,身形在半空中一個騰挪,以腳尖微微觸碰徐天宇手中長劍。
如同蜻蜓點水一般,身形飄逸,輕描淡寫地化解了“自己”這一招劍刺手腕。
有人好奇道:“袁山主,用腿了不算犯規麼?”
那位不夜山副山主,翻了個白眼,都實在是懶得搭理會問出這種幼稚問題的煉氣士。
別人又沒以腿法進攻,隻是腳尖“點地”,借力躲開一記殺招而已。
頂多算是身法,自然不算違規。
天下劍修,凡是劍道走到山巔之人,無非都是兩條路子。
一種,便是如同丁昱那般,追求一劍破萬法,要一劍遞出,直接以無與倫比的殺力,將對手打趴下。
重劍意,重劍招,重在突出一個“力”字。
另一種,便是如同那農家煉氣士薑襄一番,雖然他並未出劍,可還是逃不出袁天成的眼睛,知曉那個薑襄,所擅長的便是“快劍”。
是那“天下劍法,唯快不破”的快劍。
重身法,重劍氣,重在突出一個“巧”字。
這兩種劍道,專注於一種,都有機會,問鼎劍道之巔。
隻是,世間難免會有第三種劍修。
袁天成眯起眼,望向問劍台上的一襲青衫,以及一襲白衣。
李子衿蜻蜓點水一般身形後撤,躲開徐天宇那一劍之後,不再偏居一隅,反而主動出擊,在落地之時,沒有再以防守姿態應戰,反而是向那徐天宇麵門刺出一劍。
於此同時,徐天宇也正好猛衝向李子衿,同樣是一劍指向少年麵門。
若兩人這一劍都不收手,那麼最終的結果就是兩人都會死。
或者說有一方的劍先行刺入另一方的麵門,可贏了也判負。
徐天宇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隻能改變方向,腳下發力讓身體擰向一旁的同時,手腕也用力,改變了出劍的幅度。
隻是這樣一來,反而是李子衿的劍,跟那徐天宇的身體“擦肩而過”,對徐天宇來說,顯得極其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