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第一百七十四章 金風逢玉露(1 / 3)

等到韋承誌回到破敗道觀之時,手裏已經多出了一隻野雞。

他甚至細節到提前處理好了一切,殺雞、拔毛、放血······

等到韋承誌提著那隻其實已經可以放上篝火直接開烤的野雞進入正殿之中時,上一刻還在睡覺的姬無雙立刻睜開眼,露出一個頗為倉促的笑容,起身迎接他的回歸,瞥見韋承誌手中已經處理好了的野雞,她感激道:“韋公子真是時時刻刻都在替我和阿珂考慮,公子有心了。”

知道這女人看出了自己那點小心思,並且眼神之中似乎有對自己暗送秋波之意,怎麼,是落花有情,流水亦有意?

韋承誌一時之間有些得意洋洋,忽然對這姬無雙心生憐憫。

覺得若是自己能和她結為夫妻,似乎也不錯啊。

他行走江湖多年,女子見過不少,也拐過不少,如姬無雙這般姿色上乘的女子,可不多見,若不是昨夜在道觀中又見一位姿容驚豔的白衣少女,讓眼前這女子都失了幾分顏色的話,她在韋承誌心中的位置,還會更高一些。

更重要的是,尋常女子也就罷了,姿色好身段佳又如何?那些花街柳巷從來不乏這樣的女子,還不一樣是那些貴公子們床笫上的玩物?

而姬無雙不一樣。

姬家以前乃是鄭國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一門兩將一相三妃子,備受先帝青睞,好不威風,在整個鄭國朝堂,都是一呼百應,在民間也是威望十足。

喬府何等的如日中天?從前也不過是姬家的附屬罷了。

而喬高澹曾經也隻不過是姬家家主的一條狗。

靠著姬家,才一步步從一個窮鄉僻壤的酸書生走到了鄭國兵部尚書的位置之上。

可惜這條狗,在關鍵時刻反咬了曾經的主人一口,還順帶榨幹了主人的最後一絲作用,借主人上位。

先帝意外駕崩,新帝登基,大刀闊斧地砍掉了不少所謂的“前朝大臣”,喬高澹為了向新帝表忠心,便暗中抖露了不少關於姬家的秘辛。

喬府迫使新帝對姬家,揣以最深的惡意。

其中不乏一些捕風捉影,缺乏證據的一麵之詞,若真要雙方對簿公堂,其實很難認定姬家的罪。

可欲加之罪,又何患無辭?加之君王本多疑,許多事情,寧可錯殺一千,也不願放過一個。本著這樣的念頭,姬家最終被掛上一個叛國的名號。

舉族上下,男子砍頭的砍頭,下獄的下獄。女子流放的流放。

哪怕如姬無雙這般的旁係族人,也深受牽連,地位一落千丈。

可以說,如今的姬家人,要麼幾近死絕,縱使還活著的,也是苟延殘喘,猶如喪家之犬。

但在韋承誌的眼裏,可就完全不同了。

再怎麼說,這個姬無雙從前也是鄭國貴族,那些花街柳巷的脂粉又如何能比得上這種女子?

如韋承誌這般人,越是草莽出身,便越想要染指那些高高在上的女子。癩蛤蟆也想要吃天鵝肉。

可惜韋承誌也隻能想想,畢竟這女人是師父看上的紅粉骷髏,他可沒那個膽子違抗師命,想著頂多過把癮,嚐嚐這從前高高在上的姬家女子滋味,便罷了。

三人草草吃過烤雞以後,韋承誌便迫不及待地催促她們二人上路。

與那青衫少年劍客和白衣少女不同,這三人之前買的馬匹連夜奔波勞累,早就死在了路上,由由於韋承誌揀選的都是些山林小道,無處補給,所以通往洪州城的這最後十幾裏路,他們唯有步行。

日落之時,幾人才堪堪感到洪州城。

一進城,姬無雙便立刻向韋承誌道謝,“韋公子,我和阿珂一路以來多虧你的照顧,無雙感激不盡。眼下既然已經到了洪州城,那咱們便就此別過吧。祝願公子早日躋身武道宗師。”

侍女阿珂聽到這句話,覺得自家小姐終於開竅了,跟那姓韋的走了一路,她早就看出此人居心不良,就是不知道自家小姐為何一直裝瘋賣傻,反而還時不時的······對他暗送秋波?

而且方才在那破敗道觀之中,小姐都不肯幫自己說話,反而幫一個外人說話,讓她有些寒心。

而聽聞此言的韋承誌一邊笑著說沒關係,一邊心生疑惑,這妮子怎麼改口了?

就此別過,別什麼過?

不是還說要到府上,去看望看望老人?

師父可還等著自己給他送人去呢,這就想走了?

他笑道:“姬姑娘,阿珂妹妹,急什麼,你們一路奔波勞累,這還沒個落腳處呢,眼看著天色不早了,不如先到韋某府上住下。便是有什麼打算,也好從長計議,你說是不是?”

韋承誌臉上掛著牲畜無害的笑容,此刻的他真就像是一個古道熱腸的江湖俠客,想要行那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的大好事。

可姬無雙仍是微笑搖頭,婉拒了韋承誌的“好意”,她牽起身旁少女的手,朝人潮擁擠的正街上走去,那裏有許多巡邏的官兵。

這一次,姬無雙連半句客氣話都沒了。

直到此刻,韋承誌才忽然明白過來,這女人演了一路的戲,都是在博取他的信任,好讓他掉以輕心?

難不成,姬無雙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對那些女人的手段,所以才假裝跟自己眉目傳情,還說要到自己府上看望家中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