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浩然去車庫裏開車子,陸明玨沉默的站在喻凡旁邊大約一米處,默了幾秒:“我有艘遊艇停在香港,周末和浩然我們一起去釣魚吧。”
喻凡淡淡的說:“我暈車,船更不敢坐了,你不是來開酒店嗎?怎麼這麼有時間?”
陸明玨看喻凡願意理他就往喻凡方向挪了半步,低頭看著喻凡的鞋尖說:“有開店的專業團隊的,我最後定個項簽個字。”
“酒店裏還有一家粵菜館,煲的湯很好的,我們三個去試試?”
喻凡聽他好言好語的跟自己說話,哭笑不得真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喻凡側頭斜睨了他一眼,看他不再飛揚跋扈,反而有點小心翼翼的交握著手偷覷喻凡的表情,喻凡沒忍住笑了,想罵他神經病沒罵出口,但眼神裏都是揶揄。
陸明玨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上趕著想逗他兩句捅他一下,聽他凶兩句都舒坦,自己真是來中國魔怔了,肯定是情人在美國離得遠,自己這是太閑了。
“我不陪你們吃飯了,上一天課累的要死,你晚上和蔣浩然去吧,我直接回學校。”喻凡看出來他本質就是幼稚,不跟他計較。
“你不去還有什麼意思……”陸明玨耷拉個臉說。
“誒,你差不多得了啊,你到底是影帝還是真傻?”喻凡一聽他搞曖昧就又炸起毛來,剛想對他和顏悅色一點都不行。
陸明玨也無語了,喻凡毫不轉彎抹角的吐槽讓他平日在簇擁者之間的伶牙俐齒和遊刃有餘完全施展不開。
蔣浩然的跑車停在公司,就將他不經常開的路虎從車庫開過來,看到喻凡和一臉空白的陸明玨站在門口等他,蔣浩然搖下車窗對他們說:“上車吧。”
喻凡問陸明玨:“你要坐前麵還是後麵?”喻凡一點也不想插在陸明玨和蔣浩然之間,他願意坐哪裏就讓他坐哪裏。
陸明玨懨懨的還沒回話,蔣浩然就在車裏對喻凡說:“你坐前麵,快上車。”
喻凡拉開車門往上蹬了一下坐進去。陸明玨更鬱悶了,覺得自己被這兩個人同時嫌棄。
喻凡頂著這樣的一張臉,上完了他的專業課,又去實驗室裏整理實驗數據,強自若無其事的接受的無數疑惑或心照不宣的審視目光,表現的雲淡風輕其實內心焦躁的想跳腳。
喻凡進入實驗樓,整個寬闊的樓層按照不同導師的研究方向劃成不同的實驗區,從刷卡進入的安全門進去穿過門廳左右兩個方向都是樓層的不同的課題實驗區域。喻凡右拐進入了研究腫瘤細胞方麵的實驗區,左邊一側是學生的辦公位,右邊一側是一間間的實驗室和導師辦公室。類似的格局重複,再往裏走就看到牆上貼著研究人體免疫功能的導師的簡介和他整個團隊的照片,喻凡沿著走廊一直走下去,幾個在休息區的同學和師姐正在竊竊私語的聊天,看表情是聊的正在興頭上但瞄到他就驟停了,伸手跟他打招呼,喻凡禮貌點頭回應,感受到同學落在他臉上的若有似無的探尋目光,喻凡腳下沒有停步,徑直朝自己的位子上走去。
喻凡的實驗區在這層樓的最盡頭,他們團隊研究對象是各種致病微生物,像鼠疫,炭疽等,導師是國內病毒防治領域的專家,在生物製藥方麵頗有建樹。喻凡選這個方向倒不是沒怕過,隻是一次聽導師的演講,導師講他當年隨國家醫務支援隊一起去非洲幫助當地克服一次因飛蚊引發的疫情,其中難以表述的艱辛和治病救人的成就深深打動了喻凡,喻凡心想也許自己將來也可以從事相關的工作來幫助減少疾病帶給人們的痛苦和傷害。
喻凡戴好口罩來到位子上,穿上他的工作服白色長衫開始整理他的實驗數據。喻凡專注的記錄顯微鏡下觀察的結果,一組一組的對比數據,不知不覺中,時間就到了中午,喻凡從顯微鏡的目鏡上抬起頭,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捏了捏自己的鼻骨,還是覺得眼眶微熱發脹說不出哪裏不舒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果然,稍微超出日常的熱度,喻凡低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