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個書生,也就是孔正清,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然後衝蒼玨行了一個跪拜禮之後說道:“我們在討論太真宗的老祖宗許沉璧,到底為何要創辦太真宗。”
蒼玨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這幫人可是真會提問,這問題問誰不好,偏偏直接問到了正主頭上。
但是他不敢多說什麼,畢竟重生這件事,說出來過於吊詭,若不是他正好碰上了,他也不會覺得這種隻在話本子裏聽說過的故事,會在現實發生。
而且看其他人對許沉璧的態度,應該是還沒察覺到這位的真實身份,那自己還是幫著隱瞞吧。
“那你們的答案是什麼?”蒼玨問道。
那書生搶在許沉璧前麵回答道:“這位許姑娘說,是因為那位老祖宗被寧掌門誆騙了。”
蒼玨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他有點想笑,但是不敢。
他之前還納悶著呢,許沉璧這麼一個無拘無束不講規矩的人,怎麼會自己束縛住自己呢?原來是因為被寧溫流誆了啊。
蒼玨憋笑道:“這個答案是對的,還有什麼異議嗎?”
那書生還是心生不服,但是他又懼怕蒼玨的威懾,隻能低著頭老老實實回複道:“沒有意見了。”
許沉璧見這書生終於憋屈了,舒了一口氣。
想來之後,這書生不會再纏著自己挑刺了。
“既然領主都說我是對的了,那不知我是否可以拿走我應該獲得的呢?”許沉璧這裏說的,就是蒼懷明許諾給自己的那些寶貝。
那書生死死地閉著嘴,不敢多說什麼。
大概是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在人家魔族的地盤上,而不是人間高堂之上了吧。
許沉璧漫無目的地想著。
她達成了目的,也懶得再搭理蒼玨,於是轉身打算走向自己那個師兄,拉著他取完寶物之後一同離開。
不對,還得拉上寧行止,因為自己的任務就是要送這個少爺回家,幫助其他人逃離這個地方,說白了隻是順手之勞。
“等等,我有一事,想請您幫忙。”
許沉璧還沒走幾步,就聽見蒼玨發聲道。
“您若是幫我,必有重禮酬謝。”
重、禮。
許沉璧唇齒間無聲滾動這兩個字,她琢磨著。
這蒼玨的寶庫,在千年前被自己洗劫一空,現在也不知道有什麼稀罕物件能稱得上是重禮。
她倒是有些好奇了,又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蒼玨開口求自己這個老仇人。
一定非自己不可的道理。
許沉璧矜持地點了點頭,然後跟隨著蒼玨,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七拐八拐地走進了蒼玨的書房。
“我跟你很熟嗎,蒼玨。”許沉璧一進蒼玨的書房,便懶得裝了。她挑挑揀揀著,選中了一個看起來最柔軟最舒適的椅子坐下,然後沒好氣地跟蒼玨說,“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重禮。”
“我前些年尋得一對九轉琳琅珠,這珠子流光溢彩很是漂亮,最重要的是,這是傳說中的仙人遺物,想來有不少仙緣蘊藏其中。”蒼玨討好地笑著,他也知道許沉璧這人最注重的就是仙緣,所以自然揀著他自以為重要的說。
可惜他不知,對於現在的許沉璧來說,仙緣是最不缺的東西了。
許沉璧想了一下,雖然自己不缺仙緣,但是不代表別人不缺。到時候自己看心情可以將這對珠子送給一個扶貧對象,也算是物盡其用。
若是別人知道許沉璧打算如此草率地處置仙人遺物,沒準都要氣得吐出一口老血。
“說說吧,你要求我做什麼?”許沉璧輕抿了一口清茶,算是答應了。
“實不相瞞,我想請您幫我尋一人。”
“千年前,魔皇陛下和仙道魁首,也就是貴宗的寧溫流掌門簽訂過條約,我身為魔族的領主,也因為這個條約無法前往人間尋找,所以隻能拜托您了。”
蒼玨先給坐在椅子上的許沉璧倒了一杯茶,才開口解釋道。
“那你要尋找誰?”許沉璧倒是有些好奇了,她和這蒼玨也算是認識許多年了,自然知曉這人是最討厭有求於人的,現在竟然委托自己幫忙尋人,此中必有貓膩。
蒼玨扶額,很是頭痛:“實不相瞞,是一個頭頂晶瑩鹿角的白發姑娘,她的肌膚是雪白,眼眸是雪白,連睫毛也是雪白。”
“聽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說,那個姑娘叫作蘇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