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銅門，武凡陽陡然一驚。
室外看，石屋相當於一棟三層高的樓房。
走進屋內，他才發現，室內麵積極大，一袋袋糧食，堆積如山。
一群群戴著麵具的人在無聲忙碌著，沒有一個人說話，也沒有一個人朝兩人看上一眼。
“戴麵具的都是負責運送糧食到各個倉庫奴隸，他們又聾又啞，專司運糧。”
“他們是士卒？”
“他們是奴隸。”
“為何又聾又啞？”
“一出生就刺破耳膜，喂啞藥。”
“他們住哪裏？”
“穿過母石司就能見到。”
繞過糧堆，一道巨大的藍光牆出現在兩人麵前。
這是武凡陽在恒漫大陸見到的最大一道母石司，比起死城附近見到要大上一倍。
深藍色光芒，幽邃而神秘。
武凡陽隨贏若雪穿過藍光。
兩人，到了一座巨型倉庫。
到處都是糧食，到處都是忙碌的人群。
人群，不分男女，不分老少，都穿著麻布衣，遮住羞處。
沒有一個士卒，沒有一個指揮吆喝的人。
所有的人，都忙前忙後，一刻不停。
走出倉庫，四周大片大片黑色田地，田地中冒出一厘米多高的芽葉。
千米外，一棵棵數十米高的大樹順著黑色田地，圍成一個巨大圓圈。大樹樹幹上，吊著一個個木桶。
倉庫四周，向不同方向輻射出六條寬闊大路，穿過大樹，通行遠處。
大路上，一輛輛板車來來往往。
每輛板車，都有三人推拉，車上，一袋袋糧食堆得高高。
“陽哥，眼前這塊地，是昨日收的，種子也是昨日播下的。”
“一夜就長這麼高？”
“從種到收，十五天。”
“怎麼可能？”
“事實如此。”
“半月一收，一年豈不是能收十多次？”
“是的。”
“畝產多少？”
“百步見方，可產千斤。”
一百步約是五十米，百步見方，約是兩千五百平米，大概四畝地。
一畝地產二百五十斤。
“金山城有良種，麥子產量可達三倍。”
“百步見方能產三千斤？”
“正是。”
“那太好了，為供應大軍，這些啞奴除了睡覺四個小時，都在幹活，一年多死了不少。”
“有多少啞奴？”
“大約一萬多。”
“我看沒有士卒監督，他們肯幹？”
“從小如此，習慣了。”
“不幹怎麼辦？”
“沒有出現過。”
“他們也是人。”
“他們是奴。”
武凡陽沒有再說，他知道多說了也沒有用。幽天城數十萬人，金山城數十萬人，大軍十萬人，都是靠啞奴日夜勞作，才有吃有喝。
矯情，隻能給自己臉上貼金，改變不了啞奴命運。
這裏，是幽天城絕密之地，也是王室高高在上的原因。
不可能隨意派遣城市居民來協助。
“若雪，那些樹有些奇怪，怎麼掛滿木桶？”
“陽哥，那些大樹，稱為吊木。掛上木桶，釘入細銅管，就有吊木漿液不停漏出。等滿了，拿到一邊曬去水分就是吊木粉。”
“一棵吊木能產多少吊木粉？”
“一日千斤漿液，可產三百斤吊木粉。”
“大樹外麵也是田地？”
“是的，一圈又一圈，總共九圈黑地。”
“有多少棵吊木？”
“大概五萬棵。”
“五萬棵？一日豈不是能產一百五十萬斤吊木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