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時,白南禮正坐在門前的石階上昏昏欲睡,口水還掛在嘴角,不知道是夢見什麼好吃的了。
聽到馬車的聲音他才緩緩睜開眼睛,定眼瞧了瞧眼前人的模樣,拍拍屁股上的灰,跟著往府內走。
“沛瑤你回來了,我一直在這等你呢,他…他沒欺負你吧。”
“南禮,你為什麼這麼害怕寶哥哥啊,甚至連他的封號都不敢提。”
正想拿他打趣,可那股再熟悉不過的淡淡幽香飄了過來,果然,剛轉過蘭亭的長廊便看見了方微月,估摸著是做足了昭華詩會的準備,要準備找茬兒了。
“姐姐這是從哪兒回來?”話是說給她聽的,眼睛卻盯著白南禮上下打量。
一大早就聽貼身丫鬟提起,白府小公子來了。
白老將軍兒子早些年在鹿牙嶺與巫月國一戰,雖勉強獲勝,但自身卻因為傷勢太重,冰雪難行,耽擱了治療,不久便離了人世。
唯一的女兒白惠歆從貴妃做到皇後,若是自己將這小公子掌握在手裏,等有朝一日白老將軍駕鶴西去,整個白家還不是她的囊中之物?
想到此處,她嘴角含笑又說道:“祖母喚你去慈壽堂,葉府大夫人來了。”
葉府大夫人???
那可是京中出了名的女性標杆啊,多少人家盼著自己府中女兒能得到她的點頭認可,可不能輕視。
“微月,你帶著他去把前廳那箱兵器帶走,我可遲不得。”說罷,一溜煙兒的就跑了。
隻留剩下的兩人麵麵相覷,可方微月就是想要現在這個效果,留她與白南禮獨處,留下好印象是第一步。
“白家哥哥好,姐姐向來是這般性子,還望哥哥莫怪,這邊請。”
說罷手裏緊緊攥著手帕,一雙杏眼泛著不知所措、楚楚可憐的神情。
隨後,長廊下,兩人並排走著。
作為一個孤女,她是打心底羨慕這位表姐的,千寵萬愛般的長大,曾幾何時,自己也如同她一般,可是家中突發變故,她不得不為自己做諸多謀劃。
即便…即便是傷害身邊的人…也要努力活著…
雨來的突然,寧沛瑤趕到慈壽堂時,已經人去樓空,心中頓感不妙,這都重生一次了,怎麼還是記不住對自己這好妹妹多做提防。
說罷,用手輕輕敲了幾下自己的腦門兒。
“見過大小姐”
正為自己的行為懊惱時,聽見一陣溫柔女聲響起。
轉身望去,原來是祖母身邊的一等女使荷香捧著油紙傘走了過來。
“荷香,祖母和葉大夫人在何處?”想來應該是方微月把自己騙過來,隻要誤了時辰,便有輕慢長輩之意,這葉大夫人可是個眼中不容沙子的人,難搞啊…
“回小姐的話,老夫人和葉家大夫人去了繡承樓看小姐們的繡品了,奴婢正準備幾把油紙傘帶過去呢,若淋濕可就不好了。”
油紙傘?寧沛瑤聽到此處眼珠一轉,想到了個絕妙的主意,接下荷香手中的油紙傘匆匆往秀承樓趕過去,現在時間定是來不及了,若是從慈壽堂後麵的狗洞鑽過去那就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