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將軍,潰兵以聚集六千餘人。”
“傳令,整隊,歇息片刻,我們返回鄴城。”
“諾!將軍。”
張郃望著丟盔棄甲的隊伍,心中五味雜陳,“自己要是這麼貿然回到鄴城,主公定會置我丟失高唐之罪,哎!”
身旁百夫長見張郃一臉愁容,勸道:“將軍,你在高唐拒高順半月有餘,而且港口被毀,劉備大軍想要過河,起碼又得數日時間,將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主公定不會責罰將軍。”
張郃聽聞,心中苦笑,“自家主公自己還不了解?謀大事惜身,見小利望義,主公給我三萬大軍守高唐,如今我高唐已失,大軍也隻剩數千人,回去責罰肯定在所難免,哎!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罷,張郃朝百夫長道:“把探子散出去,繼續收攏士兵,一炷香後,我們回鄴城。”
“諾!”
……
“團長,這卯時過半了,張郃怎麼還沒來,參謀長算得到底準不準啊!不是在那胡謅八咧呢吧!”
王孚望著張雷,笑罵道:“你小子敢背後編排參謀長,小心我回去告你狀。”
張雷一想到高順治軍之嚴,忙心有戚戚道:“團長,你還是饒了我吧!等回到徐州,我請你去九州大酒店。”
王孚聽聞,眼睛一亮,連忙說道:“一言為定!”
此時,探子來報,“報告,團長,前方發現張郃潰軍。”
王孚聽聞,頓時兩眼閃過熊熊戰意,朝李雷道:“傳令全軍,準備出擊。”
李雷臉上也換上一副剛毅神情,領命道:“諾!”
少頃,張郃率軍緩緩而來,張郃看著前方山穀,地形成倒八字,心中頓時警惕起來。
隻見張郃朝身旁的千夫長道:“你率軍在前壓陣,我率兩千人馬斷後,以防追兵。”
千夫長不疑有他,連忙領命道:“諾!將軍。”
少頃,千夫長率前軍進入山穀,張郃卻令後軍停止行軍,默默注視著前軍動態。
當千夫長正行至山穀正中央時,就聽山腰上兩聲炮響,山穀兩側,殺出兩支隊伍,正是王孚、李雷。
千夫長見狀大驚,連忙下令迎敵,隻見李雷策馬提槍,直奔百夫長而來。
千夫長剛想拍馬而戰,卻被李雷一槍刺於馬下,李雷見千夫長已死,便朝王孚大呼:“團長,我斬殺張郃啦!我斬殺張郃啦!”
話音未落,就聽穀口處一聲炮響,張郃率後軍殺來。
王孚、李雷頓時被殺得措手不及。
張郃策馬提槍,殺向李雷,李雷連忙縱馬迎敵,僅十餘回合,張郃一招斜指蒼穹,把李雷刺於馬下。
正在與袁兵廝殺的王孚,見李雷被張郃刺於馬下,生死未知,大慟,連忙舍棄袁兵,朝張郃殺來。
可剛縱馬幾步,就又被袁軍團團圍住。
張郃前軍見張郃斬殺李雷,士氣大振,又從整旗鼓,殺向王孚。
半個時辰後,王孚的陷一團隻剩百餘名士卒。
王孚與這百名士卒被張郃軍團團圍住,喘息不得。
張郃見王孚作戰勇猛,心中起了愛才之心,朝王孚喊道:“我乃張郃張儁乂,隻要爾等放下武器,我保爾等性命無虞。”
隻見王孚一手拄著銀槍,一手緊握鋼刀,死死盯著張郃。
王孚滿臉濺滿血液,他也分不清這血液到底是袁軍士卒的還是自己的,血液順著臉頰流到嘴裏,他“呸”了一下,把嘴中血液吐到地上,然後大喝道:“我們陷陣士卒,隻有站著死,沒有苟著生!想要我們投降,做夢!”
陷陣死士也都隨之呐喊:“陷陣之誌,有死無生!”
張郃看著眼前身負重傷的王孚,惋惜道:“你已無逃出可能,為何還要執迷不悟?你想舍生成仁,難道你身後百餘名士卒也要隨你赴死?”
王孚聽聞,先是哈哈大笑,隨即他環視身後的陷陣士卒,隻見陷陣士卒個個神情堅韌,眼中充滿戰意。
王孚突然大喊:“眾將士,我王孚欲舍生成仁,以報主公栽培之恩!你們要是有貪生怕死之徒,我王孚絕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