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楚王府。
劉表身體每況愈下,數日後,劉表隻能臥床,不能行走。
劉表望著正在身旁看護的劉琦,朝劉琦使了個眼色,劉琦會意,支走屋內所有下人,隨後朝劉表道:“父親,孩兒已把下人全部支走了。”
劉表強撐著身子,半臥起,劉琦見狀,連忙攙扶劉表道:“父親,你身體不適,還是躺著說罷。”
劉表擺了擺手,還是用胳膊硬支著身子,朝劉琦道:“琦兒,為父時日無多了……”
劉琦聽聞,心中哀慟,連忙抽噎道:“父親,您隻是小病,幾日後便可痊愈。”
劉表望著長得愈發像自己的大兒子,心中不舍,抬起右臂,想撫摸劉琦的臉,但右臂猶如千斤,劉表抬了幾次,卻並未抬起。
劉琦見狀,連忙把劉表右臂抬起,讓劉表能夠摸到自己的臉頰。
劉表用枯老幹癟的右手,蹭了蹭劉琦的臉頰,然後心滿意足地笑道:“琦兒,你很好,和我年輕時候一模一樣。”
劉琦見狀,抽噎道:“父親,莫要說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再過幾日,定會痊愈。”
劉表顫顫巍巍搖了搖頭,朝劉琦道:“琦兒,我自己的身子,我比誰都清楚,我時日無多了,我本以為可以在我死之前,為你鏟除蔡家,為你繼位鋪好道路,奈何蔡瑁太過滑溜,任憑我如何逼迫,均未上鉤……”
劉琦見劉表越說越激動,連忙端起旁邊茶碗,朝劉表道:“父親,莫要動怒,先喝口水,蔡瑁之事,孔明定有打算。”
說罷,把茶碗端到劉表嘴邊,劉表順勢抿了口茶碗中的溫水,然後順了順,神色稍有好轉,隨後朝劉琦道:“琦兒,諸葛孔明乃大才,可重用但不可獨用。”
劉琦聽聞,卻不以為然,朝劉表敷衍道:“孩兒謹遵父命。”
劉表見劉琦答應,心中鬆了口氣,頓時感覺乏了,朝劉琦道:“琦兒,扶我躺下吧!”
“諾!父親。”
半月後,劉表病逝。
劉琦在靈堂哭得撕心裂肺,傷心欲絕,諸葛亮怕劉琦哭壞了身子,忙在旁勸道:“主公,楚王已去,還請節哀。”
劉琦未理會諸葛亮勸說,仍然慟哭。
此時,蔡瑁走進靈堂,跪祭劉表。
蔡夫人見蔡瑁進來,頓時心中大喜,頻頻用眼神瞟著蔡瑁。
蔡瑁會意,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諸葛亮在旁瞧得清楚,心中暗自冷笑。
當夜,蔡夫人喬裝打扮,剛來到蔡瑁府上,就被早已等候多時的管家引到蔡瑁書房。
蔡瑁望著剛踏進屋的蔡夫人,忙道:“阿姐,楚王可立遺囑?”
蔡夫人聽聞,先是一愣,隨後思忖片刻,朝蔡瑁道:“我不知道,自從我向夫君進言劉琦不學無術,被夫君訓斥後,夫君做什麼事都背著我,但是以我對夫君了解,他應該留有遺囑。”
蔡瑁聽聞,心中有些期盼,道:“阿姐,楚王將死時,仍留我蔡家,難道楚王想讓劉琮繼承王位?”
蔡夫人被蔡瑁這麼一說,心中也開始活絡起來,朝蔡瑁道:“阿弟,你說的不無道理,如果夫君真想讓劉琦繼承王位,定會在長公子謀反一案中,與蔡家敵對,長公子謀反案雷聲大,雨點小,居然草草收尾,想必夫君也是忌憚蔡家,並有意傳位於琮兒。”
蔡瑁聽蔡夫人這麼分析,心中恍然,隨後朝蔡夫人道:“阿姐,如果楚王真有意傳位琮兒,那麼頭七過後,就該是琮兒繼位大典,這其間劉琦必然蠢蠢欲動,我需立馬返回江陵大營,速遣兵將,以備不時之需。”
蔡夫人聽聞,猶豫片刻,朝蔡瑁道:“阿弟,劉琦要是在琮兒繼位之時發難,恐怕我孤兒寡母無力抵擋,不如阿弟派個親近之人,手持你的虎符,前往江陵大營如何?”
蔡瑁思考半晌,隨後朝蔡夫人道:“也罷,蒯家一直處於中立狀態,如果劉琦那天真要發難,恐蒯良蒯越兩兄弟不能盡力幫襯,如此,我就派一人前往江陵罷了。”
三日後,夜晚,蔡瑁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