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地麵所踩踏的藤蔓柔枝是這巢堡的延伸,彼此縱橫相連,好似大地是這個巢堡延伸所出,覆蓋了這一眼望不盡一大片的區域。
藤蔓架構的巢堡像是一頭匍匐在地的藤條怪物,上麵數個漆黑洞開,猶如怪物身上的孔竅部位。
令他們絕望的是,這裏沒有一個人。
韓介、瞿猛、戴森、王虎、城守軍、戍土衛、學員們……
通通沒有!
剛才那麼多人明明都跑向了這裏,他們都去哪了?
是戰死在半路,還是被這頭藤蔓巨獸吞噬掉了?
如果是後者,那他們真的無路可逃。
還以為逃到這裏,彙集大家的力量,可以有辦法衝出去,離開這恐怖的亡者之地。
卻不知,原本以為的逃生之路,是通往地獄的絕境。
“啪~”
任晴狠狠拍了陳浩腦袋一下。
“你別抖!”任晴怒道。
“我……沒……抖…”陳浩哆嗦著道。
“桑鐸前輩,這裏是什麼地方?”路岩出聲問道。
桑鐸回轉過身來,褐色深翳盯著路岩,滿臉的扭曲和憤怒。
路岩一凜,手掌悄然摸上了刀柄。
桑鐸雖然救了他們,但看起來始終神誌不清,也許甚至不辨敵友。
這種情況戰場上時有發生,一些承受不住巨大傷害的戰士,往往會神智錯亂,變成瘋子!
路岩猜測,桑鐸可能就是這種情況。
所以即便桑鐸救了他們,也不能不提防。
好在桑鐸隻是憤怒了一陣,又轉過頭去把頭埋下,不知在幹什麼。
“你好像打擾他思考了。”任晴輕聲提醒道。
路岩沒有說話。
作為女生,任晴比較心細,看出來桑鐸是在緬懷回憶什麼。
但是這個怪人,在這裏有什麼值得追憶的事情呢?
“我知道了,”陳浩突然出聲,邀功似的道。
路岩和任晴滿懷好奇,側耳靜聽陳浩有什麼發現。
“他在回憶!”
“然後呢?”
“沒了。”
“沒了?!”任晴氣結。
路岩也一臉無語。
還以為你有什麼高見,搞了半天就來了句‘他在回憶’這種廢話。
難道我們瞎,看不出來嗎?
要不是這種情況不適合打鬧,別說性格粗暴的任晴,路岩都得出手錘陳浩。
“廢話。”
“屁話。”
路岩和任晴狠狠吐槽。
“你能不能有點腦子,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在回憶。”
任晴騎在陳浩背上,一隻手狠狠掐著陳浩的脖子,掐得陳浩都吐舌頭了。
“嘔,你惡不惡心啊,你舔我手幹嘛!”
任晴逮住陳浩的腦袋一陣爆錘。
“你快要掐死我了,我不舔,你會鬆開嘛!”陳浩被錘得滿頭包,倔強說道。
“別打了,我真的知道他在幹什麼!”陳浩突然正經道,“你們忘了他的故事了?”
任晴聞言住了手,路岩也陷入了沉思。
桑鐸的一生,說起來還真是挺傳奇。
身為黑土城最初那一批墾荒的傳奇戰士,為黑土城征戰多年,闖出‘血勇士’的稱號。
不幸染上血疫,輝煌的戰士被民眾排斥、驅逐。
妻子和兒子都是戰士,為了治病,帶著他遠走黑荒地,尋求救治之法。
最終他的血疫治好了,可惜妻子和兒子都葬身在外。
雖然治好了,他自己卻落得個神誌不清,還傳出他獻祭了家人,才換來生命的傳聞。
此後十幾年,他都這樣渾渾噩噩的,過著淒慘的生活。
如此跌宕起伏,神秘懸疑的一生,怎能不讓人唏噓。
難道這裏,埋藏著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