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楊東已經醒了。”穆若凱揮了揮手,隻不過這個動作在此刻顯得是那樣的無力和無可奈何。
“嗯,好的。”陳豪點了點頭,轉身就往外走。
“等下。”穆若凱突然間喊道。
陳豪一回頭,就看見一個厚厚的文件夾飛了過來,陳豪一把抓住。
“給老子活著回來,這是唯一的要求。”穆若凱深深地吸了口氣。
“一定。另外,穆叔叔,嬸娘那裏,我就不去了,還有其他人那裏。如果,我真的不能回來了,以後,她們會給您和嬸娘養老送終!”陳豪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隻不過剛剛走出了辦公室,就聽見“轟隆隆”一聲響,那是沉重的紅木辦公桌被掀翻的聲音。
十幾分鍾後,陳豪已經站在了楊東的麵前。
此刻,楊東正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好像傻了一樣。不過陳豪很清楚,那是楊東被施了酷刑的原因。
特情局針對這些特殊人群的酷刑,沒有經曆過的人永遠不可能想像,而經曆的人永遠不願再想起那個記憶,甚至每回想一次,哪怕隻是想起一點點,也會讓他們生不如死,再堅強的人在這樣的酷刑之下也根本熬不過去,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都說出來。所以,穆若凱才從他的嘴裏知道了更多的事情,並且知道得更為確切。
此刻,就算是陳豪來了,楊東也沒有回頭去看一眼,隻是怔怔地望著天空。
默默地坐在床邊,陳豪望著楊東蒼白的臉,許久,才緩緩地出聲說道,“其實,我能理解你現在的感受。”
楊東並沒有說話,依舊在沉默,眼神空洞地望向上空。
身受酷刑,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全都說出來了,而說出這所有一切的時候,他的人生也就完蛋了,因為他所堅守的一切,他所擁有的信仰,全都在這一刻崩塌,死亡他或許並不害怕,但他害怕的是沒有信仰的人生將會讓他成為行屍走肉,哪怕就算是活著,也沒有任何方向和目標了,更何況,他罪大惡極,還能再活下去了?就算華夏特情處放過他,天下之大,他還有什麼藏身之處?如果天煞島不覆滅的話。
“抽煙麼?”陳豪拿出了煙來,遞給了他一枝,楊東並沒有接,於是陳豪將煙插在了他的嘴裏,替他打火點著。
“我們之間,爭爭鬥鬥了這麼長時間,也該有一個了結的時候了,當然,並不是你在我的麵前,一切就會了結,因為你是為你的主子而服務的,你身後的人才是我要找的人。所以,我馬上要去尋找一個真正的答案。不過我真的是一個很好奇的人,我隻想知道的是,他難道僅僅隻是為了天煞島而將苦難加諸在我父親和我的身上麼?”陳豪也點起了一枝煙來,隔著繚繞的煙霧,緩緩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