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橙扭動身子，試圖解開繩子，“你在說什麼啊？什麼貨，給誰打電話。”
陳航將那串號碼撥了出去，“你別裝了。”
電話被接通，“喂，”對方的聲音低沉，還帶有一絲慵懶，這個聲音蘇橙這輩子都不會忘，陳航打給的人，正是秦道明。
陳航臥著手機看蘇橙，“你女人在我手上，要想我把她放了，就把斷了的貨給我送到城外郊區的廢棄工廠。”
那邊隻是雲淡風輕來一句，“哪個女人？”
蘇橙不說話，心裏暗自嘲笑，自己和秦道明水火不容，他怎麼會救自己。但腦子突然一轉，對陳航說道，“你把手機拿過來，我跟他說。”
陳航見蘇橙這麼說，將手機遞到蘇橙嘴邊，蘇橙開口，“秦道明，是我。”
蘇橙語氣有些急促，“好歹咱倆也有過一夜情，看在我免費陪你睡了一晚的份上，你救我一次，以後我一定報答你。”
那邊秦道明仿佛來了興致，給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哦？怎麼報答？”
“你想怎樣都行。”蘇橙覺得什麼情況都不會比現在更糟，在秦道明那裏還能留住一條命，在這裏陳航隨時會發瘋殺掉自己。
秦道明撫著手指上的扳指，若有所思，良久開口，“你讓我想想吧。”這句話像是對陳航說的，也像是對蘇橙說的。
“秦道明，秦道明，秦………”蘇橙還想爭取一下，電話那頭已經傳來忙音。
蘇橙心如死灰，最後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她坐在那裏，突然嘲笑道：“陳航，你真是自欺欺人，呂晴明明是被你逼死的，你還要自己騙自己說是我害死她。”
陳航目光陰戾，本來想靠蘇橙從秦道明那裏在詐取一批嗎啡，誰知道這女人這麼沒用。
蘇橙繼續說到，“你就算殺了我又能怎麼樣，隻不過是繼呂晴之後又背上一條人命，你半夜睡覺不會夢到她來向你索命嗎？”
“你閉嘴，”陳航仿佛被抓住命脈，大聲吼了出來。
蘇橙就是要激怒陳航，她抱著微乎其微的希望，希望會有人經過這家工廠，聽到裏麵的爭吵。即使知道這樣幸運的事情基本不會出現，她也想試一試。
蘇橙抬頭看著陳航，眼裏充滿挑釁給，“怎麼，說到你心坎兒上了？”
陳航雙眼通紅，像一隻咆哮的獅子，“都說了讓你閉嘴，”他一把抓住蘇橙的頭發，將她的頭按在油氣罐上，因為力道太大，發出“咚”的一聲。蘇橙頭磕在油氣罐那一刻，眼前突然看見一個穿校服的女孩在這裏燒什麼東西。
“有人，”蘇橙喘著粗氣。
“什麼？”陳航湊近蘇橙，想要聽清她說的話。
“有人，”蘇橙又重複了一遍。
陳航站起來看看四周，又蹲下身，“你最好老實點，別想引開我的注意。”
陳航剛轉過身，蘇橙身上便傳出手機振動的聲音，空曠的工廠裏，這聲音顯得格外突兀且響亮。陳航走回去，在蘇橙身上上下摸索，最終找到了放在衛衣口袋的手機，他盯著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路遠揚”三個字，蘇橙眼疾手快，一口咬住陳航的手，陳航吃痛，扔掉手機一把甩開蘇橙，不待陳航反應過來，蘇橙以最快的速度滾到手機跟前，用小拇指之間點開接聽鍵，電話“郊區廢棄工廠，報警。”
“啊，”話音剛落，蘇橙便結結實實挨了陳航一巴掌，“臭婊子，還想找人救你。”
電話另一頭，路遠揚被這突如其來的操作驚了一下，緊接著意識到事情不妙，趕緊按下“110”報警，自己也向老師借了車，往郊區工廠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