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橙攔了輛車直達人民醫院,找到汪思婉所在的病房,透過窗戶,她看見汪思婉一直擦眼淚,尉成之看著她,站在旁邊給她遞紙巾,這一幕讓蘇橙心裏有點不舒服。
聽到開門聲,尉成之先抬頭,“你終於來了。”
蘇橙點頭,“怎麼了?”
“她孩子流掉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前幾個小時,”尉成之點了根煙蹲在樓梯口抽起來。
蘇橙看著他,“汪思婉流產你看起來很煩躁,搞得跟你的孩子似的。”
尉成之抬頭,“我隻是為這個女孩子不值。”蘇橙聽完更來氣,“不值?你以什麼身份替她不值?為什麼她出事在她身邊的是你?”
尉成之不說話,這一連串的問題讓蘇橙覺得自己有些唐突,現在的她和嚴薇有什麼區別,像一個半老徐娘抓奸自己出軌的丈夫。
尉成之先開口,“她給你打電話了,你沒接。”
汪思婉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自己應該還在昏迷狀態,所以誰的電話都沒接到。良久蘇橙開口,“那你知不知道,她在經受苦難的時候,我也在曆劫。”
尉成之看著她,對蘇橙的話表示不解。
蘇橙恢複情緒,“不好意思啊,我最近飯,我最近煩心事也挺多的,剛剛說話語氣有點衝。”
“你剛剛說的,什麼曆劫。”
“沒什麼,我瞎說的,你跟我講講,她怎麼了?”
“她一群被人打了,然後孩子流掉了。”
“你說什麼,報警了嗎?”
“她不讓報警。”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尉成之搖頭。
“我去看看。”蘇橙再次推門而入,此刻病房就汪思婉和蘇橙兩個人,汪思婉看見蘇橙,仿佛看見救命稻草一般,放聲哭出來,“學姐……”
蘇橙見汪思婉這副狼狽模樣,不由同情她,也沒有了一開始的憤怒。她坐到床邊,用手替汪思婉拭去眼淚,汪思婉一把抱住她,趴在蘇橙肩上哭,“學姐……”
蘇橙撫著她的背,“你傻不傻,被人欺負了還不報警。”
汪思婉不斷抽泣,“我……我……我不能報警,我舍不得。”
蘇橙聽後一驚,講汪思婉扶到麵前,“你說你舍不得?”
“是,是……是徐嘉誠。”
“你說他打你?”
汪思婉邊哭邊點頭,開口結結巴巴,“那,那天回去後,他給我打來電話,讓我……讓我把孩子流掉。我已經一個月沒見過他了,那次以後他……他就一直躲著我。我那孩子威脅他,我說如果他不來見我,我不會做人流。誰知他一點耐心都沒有,直接掛了電話。晚一點他約我去暮色,我去了,暮色哪裏有他的影子,然後過來過來幾個男的,說徐嘉誠在包廂等我,他門把我帶到一個巷子裏,然後就對我拳打腳踢。後來我被打暈了,再次醒來,滿地是血,我猜我的孩子完了,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我隻能求助尉哥。”
汪思婉抓住蘇橙的手,“你說這會不會是巧合,隻是他遲到了,他根本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
蘇橙覺得眼前的姑娘既可憐又可笑,如果她是自己的親妹妹,她真想一巴掌扇醒她。
但眼前的女孩已經很脆弱了,她還能受得了幾次打擊,“是不是巧合,見了徐嘉誠就知道了。”
“你能見到他?”隻有提到徐嘉誠汪思婉才會有一絲靈動,哪怕這個男人已經負了她不止一次。
“我試試吧,你好好休息,”蘇橙放低枕頭,讓汪思婉躺下。
手上傳來振動,是秦道明,蘇橙關掉手機,覺得可笑,“自己都是一個傷痕累累的人,還要想盡辦法去給予別人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