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之外的九州天都城,紅葉山中有一棟隱蔽的別墅,正是九州守門人高層據點。
七大供奉之一的兵家劍聖周道元神色慍怒:“一定要找到楊戩下落,這一次行動太過為難09小隊了。而且抱樸真人就這麼個弟子,還是個身兼數家神通的天才少年,這是未來九州聖人的苗子啊!”
他與抱樸真人素來交好,楊戩更是景華弟子,關心之情自然溢於言表。
武道魁首鐵如山有不同意見:“國難當頭,守門人自然衝鋒陷陣,他們如果活著,一定會繼續狙殺東島後方重要人物。我們眼下還是集中人手,在前線弄死那些忍眾和陰陽師。”
一時間,爭議紛紛,越發激烈。
“諸位稍安勿躁,聽我一言。”一個瘦削的中年書生出聲了。
爭議聲頓時停了下來,看來對這書生都頗為尊敬。
儒門李天心,草廬書院儒聖李玄宗之子,九州守門人七大供奉之首,也是智囊,平時話語不多,卻威望十足。
畢竟,這可能是下一個儒聖,放眼天下又有誰敢小瞧?
李天心身子瘦削,卻坐姿端正挺拔,眉眼間盡是自信之色。
“眼下,必然要繼續尋找楊戩和其他失去聯係的守門人,否則豈不是叫九州修行者心寒?”
“他們願意為國舍命,不代表我們可以將他們作為棋子隨意舍棄。”
“我們如果身處險境,當然不願意同伴冒著風險來救我們,這也不代表我們不應該去救他們。”
“鐵前輩,您說呢?”
鐵如山麵色一紅,黑黝黝的臉上看不太出來,拱手致歉:”李先生說的是,我老鐵是粗人,想的太少了。“
李天心擺擺手道:“無妨,設置七大供奉,就是不搞一言堂,各抒己見,是人便難免有思慮不周之處,互相提點便是了。”
他站起行禮道:“鐵前輩若赴西南鎮守,諒梵國行者不敢輕舉妄動。如何?”
鐵如山呼的一聲站起,如一座小山般高大,“鐵某正有此意,梵國行者若敢進犯,我便叫他們有來無回。”說罷轉身離去。
李天心看向周道元,“原田大河已死,不過東島海軍強大,加上霽月山忍眾水遁神出鬼沒,還需大修行者去殺一殺他們銳氣。”
“周前輩,如今兵家劍客在東海前線奮戰,就由您統籌帶隊,如何?”
周道元急忙起身,雙手抱拳:“我這便去。”說完也直接出門。
李天心繼續說道:“西北邊境,來了一個光明聖騎士,半神之名絕非浪得虛名。天龍大師可否一戰?”
左邊一個須眉皆白的僧人道了一聲佛號:“南無我佛,交給老衲便是”。
這正是念真小和尚的師傅,菩提寺天龍大師,釋門隨心大師之下第一人。
李天心猶豫了片刻,“我帶草廬書院弟子去東島一趟,看能救出幾個。”
他猶豫並非懼怕,草廬書院傳承於儒門心學一脈,此心光明,知行合一,豈會貪生怕死。
隻是他身為守門人的智囊人物,不僅謀略出眾,而且熟悉九州布防,一旦他離去,九州之內若有變,恐怕無人可以及時應對。
可他若隻是一味發號施令,自己不做表率,又恐難以服眾。
“不可!李先生如同守門人大腦,必須坐鎮九州!我去東島救人。”
角落裏一個慵懶的白衣中年出聲了,看不出什麼宗門的。
李天心卻似乎對此人極其放心,畢恭畢敬鞠躬道:“先生高義,此去凶險萬分,還望珍重。”
白衣中年似乎輩分極高,坦然受了李天心大禮,便不見了蹤影。
“天都城和九州之內還需有人鎮守。提防敵軍通過界門偷襲。柳前輩便和我在此見機行事。”李天心向著供奉柳亦然行禮。
柳亦然作為陰陽家大能,掌控著天都城防禦大陣,自然也不可輕易離開,因此點頭同意,再無他言。
李天心看向空著的一把椅子,心中遺憾不已,那正是抱樸真人原來的座位,道門尚未有人填補這個位置。七大供奉,如今便隻有六人。
也許楊戩便是最好的人選,但願你還活著……李天心看向東海方向,心中隱隱期盼。
同時,原田大河這樣的大將竟然是陰晴神社陰陽師,也令李天心心中泛起強烈不安。
他知道的信息量自然遠超常人,此刻將一些蛛絲馬跡一並聯,做出了一些猜想,更是憂心忡忡。
咳嗽了幾聲,他自知身體狀況不佳,勞心勞智者,恐怕壽命都不會太長,這一點他卻是瞞住了其他人。
燃燒生命,光耀九州,是儒門書生之使命,隻有光榮,死何足懼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