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前輩,我必須先去看看掌門。今晚我便趕回來,最晚明早。”楊戩堅定說道。他知道眼下時間緊迫,可是如果自己都不去看望重傷的掌門,那何談為人弟子?
他心中更隱隱害怕:掌門年事已高,還受了如此重傷,萬一……真武道的師長師兄們一個個離自己而去,子欲養而親不待,將何其悲痛……
陸連山毫不猶豫地點頭:“應該的,還請你代我向元樸真人轉達敬意。你快去快回便是。”
楊戩當即搭乘軍機去往東海後方醫院,見到了躺在急診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掌門。
他噗通一聲跪下磕頭,痛苦道:“掌門,我來晚了……”頓時泣不成聲。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他這一年來流了太多淚了,生離死別接踵而來,處處皆傷心之處。
“二郎,你起來,讓我看看你。”元樸真人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楊戩急忙起身來到床邊,半跪於地上。
元樸真人伸出廋如枯柴的右手,摸了摸楊戩的頭,微笑道:“不要哭,你做的很好,斬原田大河,揚真武道威風,真的很好。我為你驕傲。今後你上戰場廝殺,凶險常伴,自己多保重了。真武道同門會與你並肩作戰。”
“掌門,你安心養傷,今後戰事就交給我就行了。”楊戩心中感覺不妙,掌門似乎在交代遺言似的。
“我大限將至,能夠在最後一刻為九州盡些力,已經沒有遺憾了。我本考慮將掌門之位傳給你,可眼下你年輕尚淺,我便先傳給你大師兄清虛道人。你們務必師兄弟同心協力,守望相助,共同發揚光大真武道,拱衛九州……”
“請醫院將我火化即可,骨灰送回真武道與抱樸師弟並列,我們兩個老頭子在天之靈還能嘮嘮嗑,你們年輕人去做該做的事吧……”
元樸真人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一旁儀器上的心電圖也越來越弱,楊戩和一旁的清虛道人焦急萬分,大聲叫喊醫生快來!
“不必了,人生自古誰無死,我不懼怕死亡,你們也不必難過。讓我安靜走完最後一程吧……”元樸真人微微搖頭,閉上眼,呼吸越來越弱,直到儀器上的心電圖淪為一條直線。
真武道第三十代掌門人元初真人,享年七十五歲,力戰霽月山忍眾和東島海軍,為國殉道,溘然長逝。為國而死,重於泰山!
楊戩和清虛真人跪於地上,無聲流淚。趕來的醫生護士也是一時呆住了,扼腕歎息,轉身無言抹淚。
……
軍士們幫忙著處理了火化,這也是元樸真人的遺願,帶著骨灰上了直升飛機,向真武道飛去。
地上眾人遙遙下跪,拜別了元樸真人的骨灰。
楊戩就要回去了,再次踏上了戰鬥的新征程。
“楊師弟,等過幾日我傷好了,去與你並肩作戰!你千萬保重!”拄著拐杖的清虛道人眼含熱淚。
“好,師兄,我曾經和兄長說過,打虎親兄弟。真武道師兄弟皆是我親兄弟。我等著你們來!我們和東島痛快戰上一場!”楊戩一揮手,雖然不舍,卻還是毅然轉身離去。
東島霽月山忍眾,陰晴神社,德家幕府,你們這些罪魁禍首,戰爭的操縱者,我楊戩與你們不共戴天!定要你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