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家裏隻剩下我自己,渾身麻木,疼痛難忍。上次嚐到這種感覺還是他們離婚的時候,偶爾回味一下,還是能讓我感受到邊崇城的暴力和母親的變化。
母親從前是向著我的,她會在邊崇城打我的時候把我緊緊護在懷裏,任憑他怎麼拳打腳踢,她從來都不鬆手,我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變成了這樣,我仿佛心髒被剝開,成了待宰的羔羊,在絕境中痛苦地呼叫,但我清楚而又麻木地知道,沒人會把我從痛苦中解救出來。
我洗了個澡,深秋用冷水洗還是不行,凍得我直發顫。
第二天去上學。我特意穿了件高領的衣服,把我被打的痕跡遮蓋住。
這天是十一月十三。我一進教室就看見秦知慍懶洋洋地坐在凳子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麵前張牙舞爪的男生,說是張牙舞爪,不如說是給他自己配圖,裴居成就那麼笑著,說著,秦知慍就那麼聽著,樂著。
你笑我陪,歲月安閑,少年無憂。
他們好像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在這最美好的歲月裏,抓住一切細碎的時間,來一場細水長流。我太膚淺,我覺得小成已經把目標轉向了眼前的男人。
毫無疑問,男人是符合他的標準的,寬厚的臂膀,巨人的身高,絕佳的臉蛋,那麼的懂風情。確實,難怪小成會淪陷。
“斫哥,早上好。”
“小成早。”我朝那邊的男人笑了下。這是禮貌。
“斫哥你知道嗎,我跟他嘮的還不錯,我發現我們挺多地方挺相像的。我要再進一步觀察。漏,不能那麼草率的告白。對於上次的教訓,我已經受夠了。天下男人多的是,何必單戀一枝花。像我這麼有魅力,我怎麼可能會被區區一個男人打倒。極品的男人多的是,不差他那一個。我看開了。”
“好好好,你看開了。這個呢,什麼情況?”
我倆出了教室邊走邊說。我們逃了早自習。
“我操斫哥,他也有腹肌,對不起我很好色!然後身高才190,不過也挺高的,然後家是本地的,家裏挺有錢的。我又傍上大款了。”
“小成,我真佩服你,每次都是190+的富二代,你真的不會吃膩嗎?”
“斫哥你說的什麼話?人家還是處子之身。我得把我的貞潔守住。”
“對對對,你最高貴。”
“那必須的。嘿嘿嘿。斫哥,你說你,那麼高又那麼瘦,長得也不賴,你怎麼不想處對象?”
“想啊,現在人標準太高,規矩都定死了,你要知道,產生感情的先決條件是吸引力,attraction,看,我這叫活學活用!雖然這我老早以前就會。那你說現在的人,看臉,看身材,看身高,看各個方麵。有多少人會在學生時代浪費掉他們的寶貴時光。”
“你說的不對,我們正因為遇到了自己有感覺的人才會在學生時代談對象。你想想,那些男生,某一個就與你有了共鳴。你不心動嗎?你沒喜歡過人嗎?”
我搖頭。我撒謊了。
“不管怎麼說,我說的就是我不想談的原因就是因為,第一點是我的客觀因素太差勁,第二點是我並不想趟這個渾水。(但是如果是你,當我沒說,李湛哥)。”
“切,咱倆思想不一樣,你別說話了。”
我識趣地閉嘴。
放學的時候有一座路燈下麵站著個高大的身影,看那人有點眼熟,便想讓許璿陪我一起,結果她去八卦小成去了。這該死的兩個人,看見男人和八卦走不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