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山覆著的夜漆黑的過分,溪鳴蛙跳密林娑娑,風襲人格外清涼。
視野中,依稀一道人影走走停停,丟丟撿撿,如林間狡兔,絲毫不被交錯繁雜的枝條幹擾。
“她肯定是在布置陷阱,等著我們入轂,界之子不知道被她藏在了哪裏,我們等會跟上去見機行事。”
獸洞口,一道劍光悄悄由淵穀飛上天空,在雲層中劃過耀眼的軌跡,如草蛇灰線。
“別管錦織院的娘們,界之子重要,如果這次能尋到界之子控製起來,有此大功傍身,我等前麵必定是一番坦途。”
“留下兩個人守著洞口,餘下的人進洞一探。”
元錦繡踩著劍光憂心忡忡,連劃出的線都不那麼直了。
“將生死之間煉成法寶,教官的想法還是一如繼往的犀利啊,隻是不知道會不會害了陵哥。”
元錦繡捏起一張傳音符,暗黃色的符紙在指尖燒成灰燼,皺眉道:“成了?”
劍光陡然回轉,速度驟增,自雲海之上向獸洞門口俯衝。
隨後兩聲巨響響徹整個荒野,兩個倒黴的守洞漢子被攜天地威勢而來的劍氣轟的粉碎。
元錦繡遠遠望向賓館前胖墩墩的小男孩,眼神複雜,黑夜對修行者來說幾乎沒有影響。
小男孩一蹦一跳,被女子抱起端放在秀肩上。
“繡兒,快快佩服我吧!”
一個時辰前,許西陵費了很大一番功夫才讓元錦繡答應以他為餌,在獸洞外圍設下簡單的陷阱迷惑追蹤者。
元錦繡獨自化作劍光誘敵,其目的在於惑敵。
敵人果然對女子的離開漠不關心,目光緊盯獸洞口。
“凡人皆有好奇心,有了層層迷惑,追蹤者到了獸洞肯定會進憑空出現的酒店探上一探,現在是生是死就看聖人的了,也算割了第一茬韭菜了吧?”
“生死之間無死生無時空,詔奉我令,收。”
許西陵雖然被生死之間認了主,但是遠沒有那份功力,他還是不能做到槐七叔那份瀟灑。
不過今後槐七叔還想像以前那樣翻手收賓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賓館已經是有主之物,沒有他的允許,槐七叔休想收走。
“繡兒我們可以走了,騎劍下中京,你騎劍,我騎你。”
“繡兒,我能說話了,跟我說會話吧,不然都不像你了。”
“我擔心師傅和錦衣學姐,她們可沒有一界做助力。”
“繡兒,開個口子透點風進來,我有些悶的慌,嗚嗚,開太大了,就不能搞個罩子嗎?”
“抱歉,請恕錦繡無能為力。”
“繡兒,你師傅美不美啊?是不是前凸後翹國色天香?當年選美第一的盛名想必不是蓋的。”
許西陵突然憂傷起來,還是不能隨意進入生死之間啊,睡一覺試試吧。
呼嚕聲起,眼看肥嘟嘟小腦袋一栽一栽就要掉下肩頭,元錦繡連忙將小男孩抱在懷裏。
“男人都是這樣沒心沒肺嗎?”
生死之間,哭聲,求饒聲,打鬥聲聲聲震耳。
許西陵緩緩睜開眼睛,皺眉道:“聖人?幾個小蠡賊需要花這麼久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