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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先生請慢點走,這邊是後院,比較偏僻平日裏沒什麼人來的。”身著黑色浴衣的下仆快步走在男人身邊,低聲提醒。
“喲,你們禪院家邀請我來不就是讓我隨意嗎?怎麼?那邊我不能去?”手裏的折扇抵著下巴,銀發的男人這麼說著腳步一頓,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玩味了起來。
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哪怕聽的不真切他也能多多少少猜到些什麼。
以前但知道禪院家的人沒什麼好東西,沒想到居然玩的這麼開。
嘖嘖,算了,還是不辣眼睛的好。
這麼想著,五條悟也不打算去迫害自己的眼睛,腳尖一轉轉移了方向。
剛走了兩步,五條又停下了腳步,抬手將自己的墨鏡下拉,湛藍剔透的眼眸直勾勾的看著那聲音的發源地。
一個紅發的少年人剛好從樹叢中走出,明明衣服滿是褶皺和灰塵,但那人硬是穿出了一種貴族的矜持,紅色的發絲披散在肩頭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視線,那少年人外頭看了過來,一縷紅發遮住眼睛,讓他那異味不明的笑容看起來更朦朧了些。
紅發少年的手指豎在嘴前,像是說了些什麼。
“五條先生……你在看什麼?”
聽到那帶路仆從的話,五條抬手指了指那邊,“那個人……”
話還未出口,五條悟就愣住了。
他明明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樣,可對方就這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有意思。”
搖晃著自己手裏的小圓墨鏡,五條歪頭詢問,“你們禪院家——有紅發的人嗎?”
禪院家慣來是讓他所不齒的腐朽世家,明明都身處新世紀,但這些家夥卻還活在過去,把自己當做高人一等的貴族老爺。
“紅發?我不太清楚,不過這種發色在禪院家應該很少,在下會盡快為五條先生調查到的。”
“啊好。”垂眸看著地麵,五條悟又側頭看了一眼那邊,耳朵微動,依舊可以聽到那不清晰的聲音,甚至還夾雜著一些痛苦的叫喊。
那邊的情況,是剛才的那個少年弄出來的嗎?
不過…和他都沒有什麼關係就是。
坐在裝飾華美的大廳裏,鼻腔中滿是甜膩的脂粉味,五條頗覺無聊,周圍老頭子的客套在他看來也是無比的可笑。
“哦呀哦呀,這不是五條君嗎?”搖晃著折扇,穿著騷包亮眼的少年人湊近,上挑的狐狸眼撇向他,帶著滿滿的挑釁。
“你是誰?”懶洋洋的詢問,五條問完話就扭頭看向身後那人,“你剛才說幫我查的,有消息了嗎?”
眉頭緊擰,被無視的怒火直接讓禪院直哉控製不住自己,張嘴就準備來陰陽怪氣一陣。
他這個僅次於對方的優秀繼承人,難不成還比不上其他無關緊要的事情?
額頭不住的冒出冷汗,那黑衣仆從艱難的咽了下口水,才顫抖著開口,“回稟五條先生,我們禪院家有兩位有著紅頭發的人,是……是禪院家的旁係,一男一女,不知道五條先生問的是?”
禪院直哉湊過來依舊笑眯眯的,“哦?悟君在找紅頭發的人嗎?我記得有一位快要掉出嫡係的堂妹就是紅頭發呢,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呢。”
直接無視了旁邊把介紹話說出拉皮條意思的人,五條悟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黑衣仆從,等待著他的回答。
額頭上的冷汗更多了些,可黑衣仆從不敢擦,隻能哆哆嗦嗦的把自己知道的基本消息給說了出來。
女子的消息和禪院直哉說的一樣,是個漂亮乖巧的姑娘,是最符合那些大家族心裏標準的大和撫子。
至於男的……那地位就要底下的多,隻能確定是禪院家的子嗣罷了。
“嗬。”
聽到這裏,五條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更嘲諷了些。
對方含糊的話語能讓他猜到很多的東西。
比如……父不詳。
能夠確定是禪院家的子嗣又父不詳,其中代表的意思就已經很惡心了。
而那些孩子,在這類腐朽的家庭中代表的就是最低下的存在。
“報……報告直哉大人。”一個男人湊過來滿臉懼意,低聲向禪院直哉請安。
五條撇了一眼,那剛才被他惹了一肚子火的禪院直哉一點都沒給對方麵子,粗暴的了對方一下,示意出去談話。
“直哉大人……幾位少爺小姐在後院……受傷……發生了奇怪的……有位小姐的眼睛被戳瞎,還有一位少爺被幾人……”
聽到的內容雖然有些斷斷續續,但不妨礙五條悟猜出其中的意思。
後院?
那就是他之前聽到的奇怪聲音了。
“那個少年,叫什麼名字?”五條詢問那還一臉惶恐的黑衣仆從,對方的注意力還在剛被喊出去的禪院直哉身上。
“啊?”黑衣仆從愣了一下,連忙回答,“夜,那個少年被取名為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