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意曲(1 / 3)

祁賀抬起頭,臉龐被暖光的映照出別樣的色彩。

他神情很堅定,沒有十六七歲少年的輕浮氣,就像是天生值得被人信賴。

他在唐母的注視下,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所以,我並不會放下她,目前階段,我會努力學習,會熠熠生輝。”

會站得足夠高,變得足夠優秀,會讓唐意覺得放眼四周,唯他一個人足以與她相配。

所以,屬於他們的時代並不會結束,他會在這個城市,與唐意一直比肩。

事實上,他這些話並沒有全部說出口。

有的話語雖是真心所想,可說出來,總覺著有些肉麻,尤其還是在唐母的麵前。

唐母微微笑著,並沒有覺得他這話有多麼猖狂張揚,反倒是很認真地點點頭,“我信。有時候,你真的跟唐意好像,一樣的堅定不移。”

她說完這句,瞥了眼正在冉冉升起的太陽,“不好意思啊,我這邊有疫情緣故,不得不先去工作了,先不說了,再見。”

祁賀禮貌性地笑笑,“阿姨再見,注意安全。”

唐母輕點了下頭,隨即下了視頻。

祁賀則是拿著手機,給唐意發了句話:【你別多想,就是轉個學,我會在a大等你。】

唐意沒回他,他盯著手機界麵幾秒,突然想起那天在唐意作文書上看到的一處隨筆——

悅言文學,喜歡月亮

《菠蘿味汽水》,江桃x顧渺

像是鬼使神差一般,他下載了這個軟件,又搜了一下唐意寫的小說。

她文風很好,平平淡淡的,裏麵有好多好多的事情,都是他們之間親身經曆過的。

他還記得,唐意繼那次藝校之後,也或多或少地提過幾次:“想在我文裏混男主,你憑什麼?”

那時候的唐意懶散地靠著椅子,眉眼間都是不羈與嘚瑟。

祁賀笑著回嘴:“大兒子,憑我是你爹啊。”

他當時也並沒有在意唐意會寫什麼樣的的內容,畢竟他每次問,唐意都一臉神秘地說:“再等等,寫完了,就給你。”

長此以往,這份明明可以言說的情感就耽誤了。

唐意寫的不多,也就十萬多字,不過半個小時,他就看完了,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祁賀發了句評論:【大大為什麼不更了?】

又是長達五分鍾寂靜,他先後收到兩條消息:

最喜歡的小唐同學:【算了,其實我的喜歡也挺廉價的,並不能堅持很久,咱們就都早點忘了吧】

作者評論:【親手推開了自己最喜歡的人,接下來的內容,又能怎麼寫】

他暫且沒登微信,又評論道:【那作者大大的這篇文是有原型嗎?】

作者評論:【是,我的一個同學】

nbhhqlg:【所以,大大這篇文這麼甜,是因為喜歡他嗎?】

作者評論:【嗯,非常喜歡,不想放手,又害怕耽誤他】

她沒有提及太多,隻發完這句之後,就下了軟件,祁賀也沒有再問,轉而去登了微信。

他輕歎了口氣,“唐意,我忘不掉,也不會想忘掉,你現在可以逃避,可我不會,你可以一直向前,但是回頭的時候,我一定在。”

這條語音發出去好久了,也沒見唐意的回話,宋秋又恰巧叫他吃飯,隻好先放下手機,出去了。

難得今天祁老總在家下廚,宋秋女士也沒再折騰什麼新花樣,好歹是保全了祁賀及謝折柳、謝應年等人的腸胃。

見祁賀出來,謝折柳乖巧地朝他眨了眨眼睛,祁賀喝了口水,看向她,“你爸媽又出差?”

謝折柳啃了口西瓜:“嗯,他們說去江瑫市和連瑞市,時間能久一點。”

宋秋幫著祁盛宴把菜端出來,聽著謝折柳的小奶音,心都要化了,“這麼厲害啊,這都能記住呢。”

祁賀瞥了她一眼,笑笑,又從冰箱上的櫃子裏拿了兩罐旺仔牛奶,打開拉環,先後遞給謝應年和謝折柳。

“先吃飯吧,吃完飯之後,看熊出沒。”

謝應年看了眼麵前的旺仔,又抬頭朝祁賀笑笑:“謝謝小舅舅。”

祁賀輕點了點頭,又拿了三瓶可樂,放在桌上。

祁盛宴端著最後一盤菜上桌,瞥了他那死魚臉一眼,“怎麼了?對我這手藝有意見?”

此話一出,宋秋率先盯住了他,謝折柳和謝應年也不甘示弱。

三道目光直接打在了祁賀的身上。

一時間,他這話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祁賀頂著莫大的壓力,搖了搖頭,擎著一抹假笑:“沒有,超香!簡直跟飯店裏的味道一模一樣!”

一夜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唐意這一夜沒睡著,但也不敢翻看手機。

自祁賀給她發的第一句話開始,唐意就能猜到他是報以什麼樣的的心思。

不可否認,她在心底竊喜過,可竊喜過後,是又一次的親手推開。

如他所言,轉學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或許他們還有可能考上同一所大學,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又一次慫了。

仍是一樣的想法——

現在的唐意不是最好的唐意,而祁賀,永遠都配得上最好的,無論是人,亦或是事。

她和祁賀之間永遠隔著層窗戶紙,雖薄,卻在。

所以,她寧願一輩子看著他朦朧的背影,也不要有一點可能去清晰地看著他漸行漸遠。

如果有機會的話,她希望,兩年之後,祁賀所認識的唐意,不再是這個懦弱得不敢承認自己愛意的唐意,而是一個自信且強大,與他,是真正天作之合的唐意。

她說不清自己親手打出那句話時,心裏到底有多疼,她說自己的喜歡廉價,說自己並不能堅持得很久。

可那些蒙人的話,終究是假的。

她騙不了自己的心,自從他親口說出“我喜歡你”的時候,唐意就不想走了。

她想留下來,為了祁賀。

可她不能這麼做,父母為了她的生活,學業,工作上無論多苦都忍下來了。

她作為子女,做不到為他們分憂,能做的,也隻有不讓他們操心。

為子女的,永遠都想在無聲之處,為父母分擔——

這是唐意被刻到骨子裏的教養。

相比之下,祁賀在唐家父母的女兒眼中,就不是十分的重要。

如果有那一天,唐意可以不用顧慮任何事情,不會為了顧及到父母的事情而去妥協,她可以隻是她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