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沈依依在心中篤定墨辰有病之後,在他麵前表現得乖巧了許多,很少故意招他發怒。
畢竟是病人嘛,忍著他讓著他也是應該的。
似乎眾人都感受到了從墨辰身上傳來的森然寒意,氣氛陡然壓抑沉默了許多。
來到西銘城,侍衛遞上一早準備好的通關文書,幾人進了城。
墨辰問道:“哪裏消息最靈通?”
“鳳翔酒樓,三教九流魚龍混雜,往來客商都在那裏歇腳。”
馮大牛有眼色的立刻帶路。
墨辰進了酒樓就要找上房,被馮大牛攔住了。
“公子若是想打聽消息,還是得在一樓大堂坐。”
墨辰雖然一直沉著臉,但是倒也聽勸,揀了個一樓靠裏的位置坐下了。
沈依依如今是兜裏有錢腰板硬了,開口就招呼小二:“你們這兒的招牌菜一樣來一份。”
墨辰涼涼的瞥了她一眼。
自打出來以後,這個女人是越來越認不清自己的地位了。
沈依依立刻陪著笑,點頭哈腰的給墨辰倒水:“公子一路走來辛苦了,您喝點茶水潤潤喉。”
果不其然,幾人剛坐下,就已經有不少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往耳朵裏飄了。
“聽說了嗎,薛大善人家的小姐明日要比武招親……”
“玉龍國那邊又問我訂了十車糧草,現在你們要是都有貨,就趕緊拉過來吧,他們現在出手大方的很。”
“北邊那些蠻子也在要鹽巴和鐵器,鹽巴倒是可以隨便賣,但這禁商令一次隻允許過兩箱鐵器,可真是麻煩。”
“趁這機會,趕緊從蠻子那兒弄些馬過來,別看天辰國現在不聲不響,等真打起來,那咱們不還是坐地起價?”
“不過你們說也是啊,這玉龍國的大軍馬上就要逼近邊關了,天辰國怎麼還是沒動靜?”
“聽說內情還是挺複雜的,跟他們朝堂有關,不過咱們就是生意人,也猜不透上麵那些大人物什麼心思。”
“你們聽說沒,天辰國那個皇帝手上的兵權都快被架空了,一直都被他們朝堂上的一個什麼將軍把持著……”
沈依依現在特別想衝出去把這群人的嘴給堵上。
墨辰頭頂的怒氣值熊熊燃燒,手裏麵的筷子都給捏折了。
沈依依默默把他手裏麵的筷子抽出來,又塞了一副新的進去。
她正在心裏盤算什麼時候抽空把那個黃金榮弄死得了,太後那個老東西她不敢動,但是殺一個驃騎將軍,對任務沒有任何衝突。
幾人正在沉默寡言地吃飯,不知道哪兒來一個男人,興許是喝高了,歪歪扭扭的坐在了沈依依的身邊。
那個男人大著舌頭說:“幾位兄弟是做什麼生意的?大家都…都賺的盆滿缽滿的,怎麼這幾位兄弟看上去……不…不怎麼高興?”
沈依依皺皺眉,揪著這個男人的領子,準備把他拖出去。
“你…你可別碰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黃家的人……”
不會這麼點背吧?這難不成是太後家的什麼遠方親戚?
沈依依的手緊了緊,考慮要不要當眾把這男人的脖子扭斷然後跑路。
墨辰的手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兩下。
沈依依鬆開了手。
墨辰含著笑,輕輕問道:“沒聽說過玉龍國有什麼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