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西北大營的大牢格外熱鬧。
先是黃金榮和他所有派係的人全部收押,接著又把太後派來勞軍的人給關了進去。
墨辰一身森然的寒意,而行刺的宮女卻似乎無所畏懼。
“陛下,您心愛的小侍衛應該正在長睡不起吧?”
“朕需要解藥。”墨辰開門見山。
“陛下,我勸您還是死了這條心,婢子這裏沒有解藥。”
墨辰示意左右都退下去,說到,“朕認得你,你是母後的人。如果朕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母後的三十六影衛之一。”
“既然陛下認得婢子,那就應該知道,解藥究竟在誰手裏。”
墨辰盡管心裏全是怒火,卻也知道,讓沈依依醒來的方法或許隻有眼前這個刺客知道,於是他繼續心平氣和的談判。
“你要殺的應該是朕,為什麼要把無辜的侍衛牽扯進來?”
那宮女用奇怪的眼光看著墨辰:“傳聞都說陛下心狠手辣,為何會在乎區區一名侍衛的性命。”
墨辰的語氣若無其事,“朕身邊難得有一個好用的人才,毀在你手裏未免太過可惜。”
宮女笑了起來,“原來是婢子多想了,婢子還以為是陛下舍不得若貴妃。”
墨辰的瞳孔猛然縮小了,聲音像陰寒刺骨的冷風,“朕不明白你這瘋子在胡言亂語什麼。”
“陛下您不明白也罷,這也不是若貴妃第一次替你去死了。”宮女這話怎麼聽都有幾分惡毒的意味,她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墨辰的軟肋。
墨辰俯過身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逼出來的,“你給朕把話說清楚。”
宮女笑得更加快意了,嗆咳著,斷斷續續的說道,“若貴妃答應和我家主子聯手,一而再再而三的行刺於您,您卻始終安然無恙,您真的以為是她無能?那個蠢女人實在是心太軟,明明有那麼多次機會致你於死地,還是要把破綻漏給您。”
墨辰回想起了沈依依給他盛的粥,也不知她下的什麼藥,都浮在表麵上,根本沒溶解;
他留宿在沈依依宮中時,被那個女人一腳踹醒,然後看到她用匕首在自己脖子邊比劃……
宮女似乎讀懂了他眼中的情緒,笑著繼續說,“後來我家主子實在忍無可忍了,覺得若貴妃是在戲弄她,要我去把她除掉。三尺長的白綾,製造她上吊自盡的假象,但若貴妃倒也真是福大命大,居然房梁斷了,逃過一劫。”
“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是不久前,皇後娘娘落水的頭一天夜裏。”
墨辰回想起來了,似乎就是從那一天開始,沈依依對他的態度開始逐漸轉變。
“那現在,你為何又要行刺於她?”
宮女用同情憐憫的目光看著墨辰,“因為她愛您。陛下,您愛她嗎?”
墨辰的手緊了緊,卻恰到好處的留了一絲餘地讓她喘息。
“因為她實在把您保護得太好了,就算當時我近了您的身前,她也始終在注意著我的一舉一動,我知道我不會成功。但她的心思一定都放在您的身上,所以當我把毒針射入她的體內時,她根本來不及反應。”
墨辰鬆開了手,一把把宮女甩在地上。
宮女卻依然沒有住嘴,似乎很開心看到自己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柄彎刀一樣,紮中了墨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