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騰酒吧。
許貴成和趙啟華兩個人已經喝嗨了,頻頻舉杯,都說男人的感情很多是從酒杯中來的。這麼一會兒,兩人的友情迅速升溫,趙啟華是越看越覺得眼前這小夥子對自己胃口。
趙啟華又灌下一杯酒,大著舌頭說道:“阿貴啊,你這小子真對我胃口,不錯不錯。”
許貴成平常根本不怎麼喝酒,這會兒更是喝高了,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華哥,你也不錯,隻是……隻是你癩……癩蛤蟆吃天鵝肉得改改,真沒戲。”
趙啟華滿臉黑線,他要是不知道他剛認的兄弟本來就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德行,他早一巴掌抽過去了,但是他有求與人啊,隻能腆著臉說道:“阿貴啊,做哥哥的我求你件事唄。”
“說嘛。”
“就你嫂子過幾天準備請你吃飯的事兒,你也帶哥哥我一起去唄,人多熱鬧不是。”
許貴成醉醺醺地看了他一眼,不解道:“嫂子?我哪來的嫂子啊?”
“就是胡寶兒。”趙啟華臉上黑線更多了。
“噢,寶兒老師啊,她請我吃飯你跟去幹嘛啊?”許貴成答了一句,隨即又低聲嘟囔道:“難得吃次好的,帶你去幹嘛,看你樣子就是個飯桶。”
趙啟華咬牙切齒道:“你就不能幫幫我嗎?”
許貴成打了個嗝,滿嘴的酒氣噴了趙啟華一臉,含含糊糊道:“你……你……你要不怕死,你就去。”
聽到這話,趙啟華立馬蔫了,說實話他還真怕胡寶兒到時候會發飆,隻能悶悶地灌下一杯杯酒。
許貴成抬起頭,問道:“華哥,上次我看到淩濤找來的三哥很怕你,這是為什麼啊?”
“阿三,不過是個小角色罷了。”趙啟華輕蔑地一笑,隨即又怪異地看上心頭,他決定把一些事情跟許貴成講一講,尤其是他和胡寶兒的往事。
要不然萬一許貴成這小子看上胡寶兒那就麻煩了,雖說這種可能性極小,但趙啟華絕對要把它扼殺在搖籃裏的,畢竟暗戀中人的心眼都很小。
趙啟華清了清嗓子,開始敘說了:“阿貴啊,其實我跟寶兒在高中的時候就是情侶了。”
然後他死死盯著許貴成的臉部,想找出一些有價值的表情。
“哦。”許貴成笑了:“癩蛤蟆還真的吃上天鵝肉了啊。”
趙啟華大鬆了一口氣,完全不理會許貴成的嘲笑,知道他知道許貴成對胡寶兒完全沒意思,這就足夠了,不過故事還沒講完,有些事埋在心裏太久,確實不怎麼痛快。
“我和胡寶兒在高中的就在一起了,當然那時候我們一直是地下戀,絲毫不敢曝光。那時候家長學校比現在可嚴多了。如果沒有那些變故,或許我也上了大學,可能也已經寶兒結婚,現在連孩子說不定都有了。”趙啟華臉色很複雜。
“什麼變故啊。”許貴成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
趙啟華又猛灌下一杯烈酒,笑容愈發苦澀了:“我從小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父親走的早,我媽一手把我養大的,可是在我高中的時候,我媽卻被查出來胃癌晚期。”
“當時我家裏一貧如洗,我們連化療的錢都拿不出來,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媽去死吧?所以學也沒辦法上了,沒日沒夜地打工,可惜,麵對天價的治療費用這隻是杯水車薪。後來,經人介紹去了一家地下拳館,當沙包,收入蠻不錯。”
“啊?”許貴成有些震驚了,雖然趙啟華說的很平淡,但是他還是能想象出當時的場景,一個倔強的小男孩為了救自己的母親隻能默默承受本不應該是他這個年紀所能承受的一切,真的很難想象他當時瘦弱的肩膀是怎麼撐起這一切的。
想到這裏,許貴成的聲音也有些沙啞了:“那,那寶兒老師呢?”
“嗬,她看到我不去上課又滿身是傷痕,就以為我不好好讀書去混了,但我家那種情況我怎麼跟她解釋啊,而且我也不願意拖累她。”
“她成績很好,她會上大學,會上很好的大學。她會有很好的工作,有很光明的前途,她會有很美好的幸福,而我什麼都給不了她,我的一生已經廢了。”
趙啟華頓了好久,才道:“後來寶兒傷心之下就又去學校了,我也每天都在拳館挨揍,本來以為生活就這樣過了,後來我媽還是不治身亡了。我憤怒之下就對客人動了手,然後自然是被老板揍了一頓解雇了,嗬嗬。”
趙啟華的語氣漸漸嚴厲起來:“再後來,再後來我就去國外打黑拳,每天都在生死間徘徊,我受過無數次重傷,也殺過不少人,也認識了不少好兄弟。倦了,厭了,我們帶了錢回國混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