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沛沛躺在楊添昊懷裏,枕著他的胳膊,摟著他的腰,心想,現在,你,楊添昊,完完全全地,隻屬於我一個人了。
半天,沛沛眯著眼睛拉著長腔對楊添昊說:“我真的好高興,今天,是我們第一次,在白天、在大街上、在陽光下,不用再顧忌任何人的眼光,手牽著手走路。”這句話讓楊添昊有點尷尬,隻得說:“是公司規定,不許談戀愛,要不,你以為我怕什麼!”
沛沛當然也知道這個規定,連忙解釋:“我知道,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經常偷偷摸摸的,突然覺得光明正大的感覺特別好!”
“嗯,我也是,睡吧!”
在上海的一個星期,兩個人玩得肆意而瘋狂,在甜愛路親吻,濱江大道漫步,龍華寺許願、大劇院看演出、人民廣場喂鴿子,野生動物園裏,他們坐在籠車裏投喂老虎、獅子,到錦江樂園重溫小時候坐過的摩天輪。這裏仿佛世外桃源一般,讓他們忘記了一切煩惱和憂傷、這幾天,沛沛和楊添昊累並快樂著,可是歡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不知不覺就到了要回栗京的時間了,兩個人都有一點傷感,楊緊緊地握著彼此的手,誰也沒有說話。
回到栗京,沛沛一直在專心地工作,為了還房貸,也做了幾個私單,雖然每次她都很小心,但她知道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樣下去遲早會被公司發現,一直邊上班邊幹自己的活兒也不是長久之計,那不如注冊一個公司自己單幹,最近沛沛正在找代理注冊公司,也做好了辭職的準備。
最近幾天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怎麼了,沛沛總覺得肚子隱隱作痛,該來的例假好像也沒有來。
淩笑好久沒和沛沛講八卦新聞了,今天又神神秘秘地對她說:“和你說一個勁爆消息,想不想聽?上周,咱們楊總,訂婚了!”
沛沛的呼吸好像暫停了一分鍾,她窒息得說不出話來,半天,才用嘶啞的嗓音問淩笑:“真的嗎?和誰?”
“聽說是區長的女兒,不過我和你說了,你可別往外說!”淩笑說完就下班了,留下沛沛一個人在辦公室裏淩亂,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像僵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楊添昊從辦公室出來看沛沛還站在那裏,他知道她在等他。
“怎麼了,是不是又要給我說,我們一個月沒見麵了。”楊添昊笑得有點苦澀。
她想說:“不是,我,我,我好像懷孕了!”但是她一個大姑娘,不好意思說出來這句話。他們之間好像從來沒有談婚論嫁過,更沒有說過以後有了孩子怎麼辦,就連雙方的父母都沒見過麵,結婚生子對他們來說是遙遠得不能再遙遠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現在有一件事情卻是眼前馬上就要解決的。
“你怎麼了?”楊添昊的眼神裏還是有關切的。
“我,我想辭職了!你覺得行不?”沛沛試探著問。
“為什麼要辭職呢?”
“最近覺得自己不太適合上班了!”
“那就辭職吧,辭職了也好!”
“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楊添昊笑了,說了句:“確實很想你,等我忙完這一段,陪你去杭州玩好嗎?”
“嗯,好!”沛沛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剛轉過身,淚水卻嘩地一下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