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沛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來來回回地走,她思前想後,也沒想起來她得罪過什麼人,在這個偌大的城市裏,她認識的人本來就不多,自己既沒有錢,又沒有勢,也不出名,誰會對天忝下手呢。
如果是綁票,這麼長時間,也該有人要贖金了,可是並沒有。
她搞不清楚對方想幹什麼,所以並不敢冒昧地報警。
梅姨捂著頭上的傷口,一個勁兒地自責,沛沛心煩意亂,也顧不上許多。鄭元琛看在眼裏,他怕梅姨年紀大了氣急攻心,給急出毛病來了,就過去安慰她說:“阿姨,不怪您,您也別著急,先回去睡一會兒吧,我一個人著陪沛沛就可以,您歲數大了,一直這樣等著,太累了,要不我先送您回去,一有消息,我馬上就過去和您說,您在家等就行,千萬別胡思亂想,沛沛是明事理的人,她不會怪您,再說這事兒和您根本就沒關係。”
沛沛一時也說不出來什麼安慰梅姨的話,一直在旁邊點著頭,梅姨出門的時候,她含著眼淚,過去抱了一下梅姨才讓她離開,“阿姨,不怪您,我一定會把天忝找回來的,等我消息!”
鄭元琛扶著梅姨送她回去了,家裏隻有沛沛一個人,她開始放聲大哭起來,剛才梅姨在,她還克製住自己不要哭那麼厲害。這會兒,隻有她一個人,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哭了,哭累了,她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自言自語:“天忝你還好嗎,你長這麼大,都沒離開過媽媽,也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安全嗎,會不會哭鬧,有沒有想媽媽?”
不知道什麼時候,鄭元琛已經回來,攬過她的肩膀,安慰她說:“別擔心,肯定沒事的,通過我對天忝的了解,他是一個很機靈的孩子,一定會找機會聯係你的,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好了,絕對不會有事的!”
門鈴響了,沛沛以為是天忝回來了,一下子來了精神,飛奔過去開門,結果是楊添昊。
楊添昊一進來就問:“怎麼回事,孩子怎麼會丟了?”
沛沛不想理他,還是鄭元琛給他說了事情的經過,楊添昊覺得是熟人作案,目標準確,行動快速,那張不讓報警的紙條,楊添昊拿過來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麼端倪。
“先不要報警,等等看,看綁匪會打來電話要贖金嗎?”
“都是你,本來我們過得好好得,如果不是遇到你,天忝怎麼會被人綁架?你走吧!你走了,天忝就會回來!”說著沛沛把楊添昊往外推。
沛沛哭乏了,也沒多大力氣,推搡了半天,楊添昊還站在那裏紋絲不動。
“對,都怪我,等天忝回來,我一定給他一個安全的去處,不讓任何人打擾他。”
深夜,沛沛隻顧傷心,根本沒注意到客廳裏早己煙霧繚繞,直到被嗆得咳嗽,才對楊添昊說了句:“要抽煙,滾一邊兒抽去。”楊添昊知道沛沛難過,也不在意她說話的語氣,轉身走到衛生間去抽煙了。
沛沛看不到天忝,六神無主,氣得在這罵人:“不知道哪個天殺的,竟敢綁架我的兒子,要是被我逮著了,我非把他大卸八塊不可!”鄭元琛安慰她的話也說累了,就端了一杯水給她喝,五六個小時沒喝一滴水的沛沛,喝完水後,消停了一些,躺在沙發上,不說話了,好像是睡著了,可翻來覆去亂動著,又好像沒睡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好像亮了,沛沛猛地睜開眼睛。一眼望到客廳的掛鍾,忽地站起來大喊:“天忝,快起床了,上學要遲到了!”她剛喊完,突然覺得哪不對勁,天忝不在家,天忝不是被人綁架了嗎?她想到這,眼淚又流了出來,吧嗒吧嗒吧地,滴得到處都是。
楊添昊走過來,看到披頭散發,眼睛早己哭得紅腫的沛沛說:“別哭了,我知道你難過,冷靜一點,如果今天綁匪還不打來電話,晚上咱們就報警,好不好?”